“陈瑞！？”
红衣青年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像是在寻找某个丢失的宝藏。
陈瑞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寻找熟悉的面孔：“嗯？你是？”
“哈哈，真是你啊！我是黄毛啊啊，咱们还一起打过游戏呢。”
青年激动得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昨天我还在想呢，那个人怎么这么像你，原来真是你，瑞哥！”
陈瑞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音速网吧的那个黄毛……李明！”
李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堆杀马特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瑞哥，那事咱们就别提了。对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在哪儿高就呢？”
陈瑞笑了笑：“回来没几天，现在在村委当门卫呢。”
李明撇撇嘴：“村委啊，那里的门卫听说不太好当，老被人追着打。不过没事，弟弟我现在混得还不错，有事你打我电话，我立马飞过来。”
说着，他潇洒地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陈瑞。
陈瑞笑着接过，李明又热情地邀请他到平房里坐坐。
走进平房，里面别有洞天，居然摆满了电脑，看起来像个地下网吧。
李明热情地给陈瑞递上烟和矿泉水，两人开始聊起了往日的趣事。
不一会儿，一群半大的孩子涌了进来，他们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有的还背着书包，但那张还没长毛的嘴上却叼着烟。
见到李明，他们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大！”
陈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九点半。
这些孩子就出来混了，显然是逃学出来的。
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李明得意地笑了笑，掏出一包三块生命缘甩给他们，孩子们欢呼着抢了过去。
有的在平房里上网，有的在外面打台球。
李明得意地说：“哥，你看我现在怎么样？我一个电话，百十号兄弟立马到位。”
陈瑞点点头：“不错，有出息。”
李明叹了口气：“其实也没啥，都是小打小闹。我也想干点大的，但条件有限啊。不如我跟你混吧？”
陈瑞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我就一门卫，跟我混能有什么前途？”
陈瑞一脸淡然，李明却一脸兴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他指着陈瑞说：“这可是咱们这里的大新闻，你们知道吗？城阳那些称霸一时的家伙，全都被他一个人干趴下了。现在他们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三个月内别想出来作妖。我猜，这就是咱们的新老大！”
陈瑞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李明可没打算放过他，继续游说：“哥，你这一走就是八年，肯定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但我相信，你依然是那条猛龙。咱们都是网吧里出来的，这些小子都是你的学弟，你不当老大，谁当？”
李明说得滔滔不绝，陈瑞也听得频频点头。
他承认，这年头在社会上混，手底下没几个人听招呼，确实不习惯。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也算有过交情，那就勉为其难地当这个老大吧。”
李明一听，高兴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
他大喊一声：“都别玩了，快来见见新老大！”
顿时，二三十个男孩子放下手中的游戏，围到了李明身边。
李明得意洋洋地把陈瑞推到了众人面前，大声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的新老大！他一个人干趴了堤北四虎，昨天在地地道道更是一个人放倒了拿刀的小黑子，这可是他们都亲眼见证的！”
少年们一听，眼中立刻闪耀起了崇拜的火花。
他们窃窃私语，显然，堤北四虎的覆灭对他们的心理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陈瑞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那慈祥的模样，简直就像个中学老师。
随即从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李明：“去买几条烟，算是犒赏大家。”
李明接过钱，转手就递给了一个机灵的小孩：“去，买四条红塔山。”
在巷子的一角，烟酒小铺就像个秘密基地，小孩们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奔过去。
不一会儿，他们捧着四条烟凯旋归来，李明像个老大一样拆开烟，分发给众人。
孩子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领袖。
“我是陈瑞，城阳土著，记住，以后的风云人物。跟着我混，在外面有事儿就报我的名字——瑞哥！”
陈瑞豪气冲天地宣布。
“好！”
小混齐声应和，声音里充满了崇拜和敬意。
“这一片还是由你带，我村委里的事情多得像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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