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又倒了些葫芦里的水在手上。
他不确定有没有毒,不过有毒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刺啦一声,他撕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料,缠在手上。
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一路上都更加注意周围,也尽量减少与动物的接触。
但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
半山腰上,齐千龄刚踏出一步,两只撩牙突然凑在了眼前,他下意识地眨了下眼,连忙退后了几步,却不慎摔到了旁边的沟里。
他顾不得疼痛,抬头看去,一条粗壮的蛇尾,紧紧的缠在树干和树枝上,几乎要融为一体。
上半身却是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扭着,皮肤上紫红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有种下一秒就要爆开来的感觉。
红色的蛇信子撩过毒牙,蛇妖的声音明明是男的,又带了些阴柔,“我的蛇毒对你怎么没有用呢?”
齐千龄缓慢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蛇妖。
“送上门的猎物,无所谓了。”
缠着树干的蛇尾松开,那张可怖的脸直窜而来。
齐千龄一扬手中的沙土,左右横跳着,等蛇妖回头去追时,已经没了踪影。
人身蛇尾的妖,不紧不慢地在地上爬行,时不时缠上一两棵树,吐着猩红的舌信子。
“我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
齐千龄低头看着自己重新裂开的伤口,耳边就传来了阴柔的笑声:“找到你了。”
他闪避过蛇妖的撕咬,转身扑在了上半身的背上,差点打滑摔了下来。
蛇妖身子被压胯下来,一时恼怒,想用尾巴将人卷起,脊椎处却传来剧痛,那个人类竟然将他脊椎砸碎了!
高高扬起的蛇尾无力地摔回地上,蛇妖开始求饶,心脏还是被尖锐的树枝刺穿。
他到死也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年,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齐千龄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擦去溅到脸上的血液,捡起地上的葫芦,甘甜的泉水流入喉咙,几滴汗珠顺着额角流下,没入衣领。
背面几乎都被树木遮挡,他加快了脚步,越往上越没有路,他在周围做上记号,防止走偏或者迷路。
木屋并不是在山顶,所以在他历尽千辛万苦站在最高处时,并没有选择就地休息,而是往下搜寻着木屋的影子。
很快,他就瞧见了一道炊烟正袅袅上升。
他望了望远在天边的烈日,脚步踉跄地往那边赶去,待走近了些,才发现那边被桃树环绕,并非是君子殊的木屋。
齐千龄有些失望,转身就走。
“公子不进来坐坐吗?”
身后传来了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
声音很是温柔,不是君子殊的。
他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公子等等,你走错方向了。”
桃花妖原本以为说出这句话,少年就会回过头来,结果他还是自顾自地走,有些恼怒,密不透风的桃花花瓣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少年冲着花瓣墙猛烈地砸了几拳,桃花妖正得意,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再看去,那些由妖力化成的桃花花瓣已然消散。
之后的路上都没有再见到妖,看到君子殊站在木屋门前的那一刻,他眼眶有些发酸。
“怎么样?一路上顺利吗?”
齐千龄抬起那只总受到伤的胳膊,不想说话。
“我给你准备了药浴,伤口也可以碰水,只不过会很冷。”君子殊招呼着君子柯过来扶着,自己则去厨房。
接下来的一年里,齐千龄白天和君子柯学习冷兵器,和君子殊学习些简单的捉妖法术,偶尔她心情好,还会给他演示如何用火铳等热武器。
晚上则自己看书。
时不时还要去山的背面历练,那个桃花妖也从一开始的勾搭到后面一看见他就躲进木屋里。
在此期间,各地天灾频发,饿死的人数不胜数,官府的压迫剥削也更加严重,民不聊生。
圆月高悬,君子殊又在院子里喝酒。
君子柯破天荒地拉着齐千龄一起对酌。
“我们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闻言,齐千龄拿着酒杯的指节微微发白,想问为什么?是自己不够让他们满意吗?
“你们,打算去哪?”苦涩的酒一饮而尽,不如初尝时的香醇。
“听说有一座蓬莱仙山,我打算去那瞧瞧,至于他嘛,要么四处历练,要么回家去。”
蓬莱仙山。
他默念着这四个字。
翌日,齐千龄目送着两人离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告别了这个充满回忆的木屋。
“那边除妖师云集,你也不怕?”二人分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