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面纱,悄然散落。
妙清背对唐栗,所以唐栗看不见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从摘掉墨镜后,许成杰震惊的表情上判断,那该是一张足够惊悚的脸。
“怎么样?”
妙清伸出干枯的左手,抚上脆弱的脸颊。
“平时我都用易容术,把这难看的、纸做的皮遮一遮。这回遇上你们,我特意解开了法术。”
最初的情绪波动过后,许成杰很快镇静下来,甚至敢盯着妙清看。
“如果非要我说,你像是把一幅画上的美人像剪下来,然后披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这平面的纸上美人,你非要硬塞一个身体进去。画纸撑破了,原来画的再好看,现在也不美了。”
“小子,眼力还不错。想当年,我虽算不上绝色,也是个清秀佳人。师傅要我为他骗来什么男人,我都能手到擒来,不费……”
“啊,这位女士。停,停下。我对你的血泪史没有兴趣。”
许成杰根本不打算按妙清的节奏走,直接一句话打断她,还把装着金鸡钻石的丝绒盒子,重新放回口袋里。
“你说你和我家沾亲带故,能拿出证据吗?仅凭一张嘴,就要我把一亿美金的黄钻给你,这不可能。你要是没有现金,有值钱的东西也行。我不挑的。”
妙清顿时暴怒,她生气的时候,脸上贴着的纸片哗哗作响,好像立刻就要被怒气吹走一样。
“洪师弟是师傅收的养子,我跟他同在师门二十余年,那小子拿起筷子,我就知道他要吃几碗饭!你去问问他,我是谁!”
“啊,这不能当证据。别说外婆,和她娘家的人,就连我母亲,我都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找不到证人。你换一个吧。”
许成杰站在那儿胡搅蛮缠的时候,被挂在栏杆上的唐栗,突然发现,楼底下站着的人群,似乎能看见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妙清要让许成杰看见她的脸,那她就必须解开障眼法;她一旦解开障眼法,那楼下的人,找到天台来,不就只是个时间问题吗?
不得不说,真够聪明的!
唐栗明白了许成杰的用意,尽量用脚勾住栏杆,稳住身体的平衡,然后努力挥动双手,让楼下的人看清楚,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冯有德呢!
“哎,上边是唐栗吧!”
“没错!”
“栗子啊,你等等,姐这就去救你!”
楼下的喧哗,一瞬间夺取了妙清的注意力。许成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几大步扑过去,用了点格斗的技巧,将妙清的双手束缚在她的后背,然后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强迫妙清跪下。
“老妖婆,你完了。”
妙清半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跪在地上,笑得格外阴险。
“我要是这样就会被抓住,师傅就算被烧成了灰,也会还魂回来,骂我学艺不精,有辱师门名声。小子,别太得意,你被我折磨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完,她霎时化作一缕黑烟,直接从许成杰手里成功逃脱。
“冯有德,把唐栗扔下去!冯有德!把唐栗扔下去!”
虚空中,妙清这一声尖叫,没完没了地循环播放。
她人是走了,噪音还在。
被抽离了意识的冯有德,不过是个人肉傀儡工具,只知道一丝不苟地,执行妙清的命令。
许成杰喘着粗气扑过去,想把冯有德拉开,却不见这个胖子挪动半步。
他的一切感觉都被妙清剥夺了,所以不论许成杰怎么揍他、踹他,冯有德都不作出任何反应。他的体重和许成杰不在一个量级上,许成杰也拉不动他。
而唐栗不仅失去了冯有德给她的拉力,小腿上还被他踹了几下,差点就因为怕疼,把腿松开,大头朝下地坠楼!
妙清的命令,还在魔性地循环。
唐栗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意识逐渐模糊。
要,死在这里了吗……
放弃的消极一旦生根,疲倦感,便席卷全身。
坚持下去,活下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放完假,还是要上班。
那几千块的工资,交完房租就只够吃饭的,还要买化妆品和新衣服,不打扮,领导要嫌弃她难看;要买节假日回家的机票,不回家,爸妈又要打电话过来念叨。
活着,好累啊
死了,多轻松啊。
每天就是睡觉……睡觉……
“啊!好烫!”
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灼烧感,唐栗被它重新拉回现实。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许成杰后槽牙咬紧后,分外清晰的下颌线。
他上半身全部探出天台围栏,左手攥住唐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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