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您先冷静一下，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啊，这纯属意外……”陆鸢把手机拿得远远的，不难想象电话那头刘超的怒吼有多大声。
刘超：“别跟我讲什么意外！我不要意外！马上给我搞定！”
陆鸢沉默几秒，说到：“行吧，我尽量。”
刘超：“不要尽量！要一定！”
……
直播还在继续，经过唐平刚刚的举证，此时弹幕的风向已经从一边倒，变成了一半一半的状态。
既然出现了两种观点，那可想而知的是，弹幕会吵得比之前还要激烈。
“反正我是信了，自媒体不都是收钱办事吗？”
“你以为你现在看的直播是什么？不也是自媒体吗？”
“这场比赛，最终是出钱更多的唐平胜出！”
“老人住ICU的事你是一嘴不提啊？”
“对啊，人家都进ICU了，这还能有假？”
“拿几张打印出来的破纸就想忽悠人了？”
“我问了在医院的朋友，那个老人确实在ICU。”
“是真的，我奶奶就在老人隔壁床。”
“前面的张口就来？ICU都是单间好吗？”
“说ICU只有单间的我笑了，回去多读点书。”
彩排的时候，石月已经预料到这个环节会有弹幕吵架，所以特意放慢了节奏，跟唐平随便聊了两句。
等弹幕吵得差不多了，石月才继续回到正题，“我看弹幕里很多人提到ICU的事情，那个照片我也看过，这个事情你又怎么解释呢？”
唐平：“解释？解释什么？那个帖子里说破伤风的原因是被钢笔扎伤了吧？
但是钢笔根本没扎到老人，哪来的破伤风？我倒想知道博主对此怎么解释。”
石月：“这题我会！我帮网友问，博主都给钢笔做过检测了，上面有老人的DNA，这还能有假？”
唐平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钢笔，放在桌面上，“你说的是这支吗？”
弹幕：
“？？？”
“？？？”
“？？？”
石月瞪大双眼，“这是？”
紧接着唐平又拿出一份检测报告，说：“这是这支钢笔的检测报告，上面什么都没有。
哦，还是有的，有我的指纹，反而围脖上的那支钢笔，应该是没有我的指纹的。”
“朋友们，等等！”石月突然说到：“我刚刚收到一个视频，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说着，石月将手机投屏到电脑上。
一个全损画质的视频开始播放，从那极低的色彩饱和度以及分辨率来看，这应该是闭路电视拍摄的视频。
画面中是一名男子和一个老人，老人的外形看起来跟事件中的老人极其相似。
一开始，这名男子跟老人在说些什么，之后，男子示意老人先试试。
随后，那名老人的动作突然变得很激动，围着男子开始绕圈。
一圈，两圈，两圈半！
不多不少，刚好两圈半！
看着视频的唐平，突然说了一句：“诶？这不就是我那栋写字楼的楼梯间吗？”
一起看视频的网友也陷入了沉默，一切似乎已经水落石出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一个弹幕飘过。
“哦豁。”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哦豁。”
人类复读机的本质在这一刻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鸢这边，正焦急地跟某人通着电话，“什么叫你回去了？！我不是叫你在那边盯着那个老人吗？”
电话那头：“不是啊鸢姐，这都两天了，我看她也挺老实的，根本没出过门，所以就……”
陆鸢气得手都有点发抖，对着电话骂到：“拿钱办事拿钱办事！我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吧！
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盯着她！”
不等对面回复，陆鸢就挂掉了电话，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简易折叠桌和遮阳棚搭成的摊位，旁边是排成长龙的队伍，里面全是来签字领鸡蛋的老年村民。
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是一张用前置摄像拍摄的照片，而在照片右下角，有一张贱兮兮的笑脸，那是天策。
陆鸢越看越气，连手中的手机都被捏得吱吱作响。
陆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天策，你到底想干什么。”
……
回到直播棚，等待弹幕风暴结束后，还是有一些全身上下只有嘴硬的人，在坚持刷着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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