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的面积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地形平坦，杂草丛生。
最重要的是，这里紧挨着附近最大的河流。
造纸要用到不少水，水源是极为重要的一个条件。
杨林带着高家兄妹围绕着荒地巡视，讲解着他的计划。
“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大了不少，我们只需要清理出来一半就够了。先用火烧光杂草，再用泥沙和石子铺平，然后再在四周筑起围墙。”
“高兄，工厂前期的施工工作你全权负责。”
高子石不置可否。
高阳眼眸晶莹看着杨林，“那我呢？我负责什么？”
“自然有需要你的时候，别急。”
杨林指着荒地的某一块区域，“整个厂房，我分成五块区域，这一块要建造成原料处理车间，负责将造纸需要用到的树皮、麻、破布等等加工程序要用的样子。”
高子石一脸问号。
什么原料处理车间、加工程序...
杨林嘴里的词语他一个也没听懂，倒是觉得这块荒地用来打兔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是说，这里是切菜的案板？”
高阳忽然道。
杨林惊讶地看向她，这小妮子不但理解了他的意思，还做了相近的类比。
出乎意料的聪明。
“聪明。”
他由衷赞叹了一句。
高阳有些羞涩地笑了，脸颊泛起粉红。
“既然这样更好理解，我们就把厂房的不同区域比作厨房。”
杨林又指向另一块区域，“这里是原料车间，买来的原料储存在这里，嗯......你可以理解为厨房存放蔬菜和柴火的地方。”
“嗯嗯。”
高阳认真点头。
高子石呆呆望着远处，愣愣出神，显然没有在听杨林说话。
杨林也懒得理他，不过也明白了高沐为什么会让高阳过来。
这俩根本就不像兄妹，更像是成熟懂事的姐姐带着唐氏弟弟。
当下将造纸厂的需要建造什么区域，每个区域有什么不同的作用，要建造成什么样子，详细地说给高阳。
起初，高阳只是对杨林时不时说出的一些从没听说过的词汇感到新奇。
然而听到后边，她心里起初只有一点点的涟漪，慢慢成了惊涛骇浪。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缜密的思维，整个造纸工坊的每个细节都了然于胸。
更可怕的是，他将每一个步骤都做了细化和分工，极大的提高了不同工序的效率。
自家那些经营了几十年的纺织园，铸造坊，和杨林一比，简直......简直就像是乳臭未干的孩童一般。
“他真的只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嘛？”
她在心里叹道，内心对杨林的崇拜隐然又升高了一个层次。
“对了，还有这里。”
杨林指着一处角落，对高阳说道，却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事。”
高阳猛地回过神，心里怦然乱跳，赶紧问道：“你刚才说那里怎么了？”
杨林道：“这里盖一间食堂，给工人中午提供免费的伙食，好让他们不用来回奔波，有时间休息。”
“哈？还要管饭？中午还能休息？”
高阳杏眼迷茫地眨了眨。
且不说为什么中午还要吃饭，就是管饭这种事，她都从未听说过。
每个月给一百工钱已经非常多了，这会又要管饭，她不明白杨林是经商，还是想要救济穷人。
杨林笑了笑，解释道：“让你工作一整个上午，不会饿吗？饿了身体就会乏力，那下午还怎么干活？”
“我们只需要花费一点点钱，就能换来工人整个下午充沛的精力，我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而且他们还会因此而感恩，更加卖力的干活。”
还有一点杨林没说。
他造纸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拉拢人心，为日后的起兵做铺垫。
一举两得。
“为什么中间有这么多学问......杨二公子，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我以为给工人工钱，他们干活就行了，从没关心过他们会不会饿。”
高阳星星眼望着他。
杨林笑道：“不止要考虑饿不饿的问题，还要关心他们是否开心，因为人在开心的时候，干活最有劲，同样的时间，能造更多纸。这门学问还深着呢，我今日与你说的只是大山的一角。”
“好厉害，我就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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