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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德秀的往事(1)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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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天马行空写得太发散了,干脆改成番外好了)

一切的发端是一场藏戏,他喜欢,妙妙也喜欢。

那天跟今天一样,康定城的天很蓝,阳光正好,场子里在演《卓娃桑姆》,已经到了尾声。戏演到最后,一朵粉红莲花一点一点的打开,一个男孩子端坐在里面高声歌唱,莲花生大师降生了。周围的老太太们,大叔大婶们冲过去就叩头,他们真把那个孩子当做了莲花生来敬仰跪拜。一瞬间场内沸腾了,所有的人都跑进来载歌载舞边唱边跳,最后人人手里都抓起一大把糌粑粉,随着一阵低沉拉长的“哐!。。。。。”的一声结束,全场一起大喊“拉索!。。。。。。”众人高声颂神。“噗”的一声所有的糌粑粉一齐被抛向天空,瞬间场子上白色的粉末弥漫,人人都蒙的一头一脸的白。

德秀正跟着大家又笑又跳,一个全身上下沾满了粉面容难辨的人快速靠近,而他无知无觉,所有的人都在笑着跳着,一样的无知无觉。

除了阿布,他一向融不进藏戏那种欢乐的氛围,每次都被妙妙拖着勉为其难而来,自然百无聊赖的四处东张西望。这时那人掏出了匕首,匕首被阳光反射的光在一片粉白中分外醒目,阿布的瞳孔一缩,拎起妙妙的衣领喝道:“前面那个拿匕首的。”

妙妙逛街,一只手都是偷偷按在腰间的飞镖上不离左右,闻言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飞镖比那人的匕首更快,转瞬那人惨叫的一声倒在地上,将一个正在跳舞的演员绊倒,那演员爬起来发现眼前的人喉间正正插着一把匕首,放声尖叫起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吓得四散逃开,只有德秀站在那里发怔,看着一个少年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拔起匕首在那人身上蹭了蹭血,朝他咧嘴一笑:“傻子,有人要杀你。”

他告诉别人他第一次认识妙妙与阿布是在遇上土匪的时候,其实是更早,那时他被人刺杀未遂。

她那时才十三岁,却长得又瘦又高,跟自己差不多,自己也是这两年才长的比她高了一个鼻梁(女孩子显个,而且男孩子普遍发育的晚)。当时他根本没发觉那是个小姑娘,她身上的羊皮袍子很旧,但是很干净整齐,满脸的精乖淘气,让他觉得眼前的少年像个街上随处可以看见的泼皮无赖。

可是这个小泼皮却救了自己的命,他想道谢,一个高大的冷面少年走过来将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一把拎走。他追赶了几步,却发现自己人矮腿短,压根儿追不上。

至于刺杀事件,他已经麻木到懒得理会。这种事情自从他跟着阿妈回到了木坪土司的官寨,每年都会发生几起。以前他为了阿妈还会小心翼翼避让,现在阿妈已经去世了,需要他的人再也不存在,他对未来一下子没有了信心,也懒得再在阿爸面前伪装父慈子孝,他像一个干涸了的海子,扔进多重的石头也溅不起浪花来。没想到他已经流浪出了家门,几个哥哥和他们母家的头人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第二天,他懒洋洋的伫立在街道上,琢磨着去哪消磨一天。他考虑要不要离开康定,康定的喇嘛太多,多到塞街堵巷的地步,那油光发亮的深红色的袈裟太过浓烈,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讨厌喇嘛,阿妈是汉人,她说中原的出家人才是真和尚,喇嘛们那都是些假和尚,吃肉喝酒玩女人,根本不是诚心向佛。他有个叔叔是喇嘛,所以一家子包括奶奶都对阿妈很不友好。阿妈根本不理会这些,只是专心过着自己的日子。其实她除了对儿子上心,基本上连她的丈夫土司老爷也不搭理,更不要说土司太太他们的儿子。

几个康巴贵族纵马冲过来,当先骑在马上的是一个扁头青年,那脑袋在婴儿时期没睡好,扁得像块砖,非常难看,所以他都用高高的狐皮帽子遮丑,不知道跟女人睡觉的时候脱不脱?那脑袋放在枕头上只怕晃不动。他边恶意的想,边在心里叹气,又来了,这次他的大哥亲自上场是想用马踩死他?他虽然不在乎生死,但是对这种太不体面的死法非常排斥,所以灵活闪避到身后的小巷中去。几匹马狂奔而过,他听见了大声的咒骂。随后那几个人回转围了过来。

被砍死和被踩死哪个好?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就响起了鞭子的呼啸,他就地一滚,那鞭子正正的抽在他站立的地方,他硬从马腿的缝隙中间滚出了巷子,几匹马惊的直立长嘶,他的大哥和手下咒骂着控制好马匹,见他呆呆站着没走,狞笑着抽出长刀,那刀有半个人高。

突然斜刺里冲出十几匹马,将他们正正隔开。

一个人弯下腰来:“傻子,还不走?”

嘶哑的嗓音,很耳熟的。他抬起眼皮,昨日那个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纳木错海子里森林的倒影,泛着暗翠色的波纹。

他的大哥见一下子涌来许多人,看服饰是后藏人,当中几个穿着华丽,非富即贵。他摸不清底细,知道没法再下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觉得这家伙跟昨日大不相同,打量了一番,才发觉她今天穿的一身崭新的皮袍子,骑在一匹白马上显得英姿勃发,朝气十足。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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