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急救室门口的走廊,三个人相对无言的坐在金属制的长椅上。
廖祁尧深邃幽暗的眼睛微红,骨节分明的白皙十指交叉抵在鼻尖。平时最注重仪态的人,此时却是弓着腰背,一脸的颓丧。
现在再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况且,廖祁尧最讨厌别人在他耳边强调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抱歉”。
商屿心虚的垂下脑袋,身体蜷缩在了长椅的扶手边上。微微泛红的美目空洞的盯着白色的十字地砖。
“祁尧,是我叫的人扮成秦袁喜欢的毛绒兔子的。”江柏洲满眼歉意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怪你们,是我。我——这么久了,我居然不清楚林韫会害怕……是我,是我的错……”廖祁尧嗓音沙哑,声线不稳。
他以前只知道林韫害怕毛绒绒的动物,却不知道她现在连人扮成的大型毛绒公仔都会怕。
好在,边惟旸这几天在自家医院学习。他一接到商屿的电话,就立马联系了医生去急诊。
估摸过了有45分钟的时间——
急诊的白色大门缓缓的被人从里面转开,两位年轻小护士各一边的推着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商屿第一个反应的站了起来,克制住紊乱的高跟鞋步伐,扑到了病床扶手上。
林韫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均码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双肩。
廖祁尧眼神灰暗不明的盯着病床,声音几度发涩,停顿了几秒,才对着商屿说道:“你先陪着林韫去病房。我……”
“我陪着去。我去。”商屿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陪林韫。”
……
商屿转头跟着两名护士进了走廊转角尽头的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门合上的一刻,她听到了厚重军用靴踩在地板砖上的“乒邦”的跑步声。
免得外面人多耳杂的,边惟旸领着身后的两个男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桌子上薄薄的一本,是林韫这些年来的就诊记录。
“我刚才找人去现查的,里面最多的是国内外的……见心理医生的……”边惟旸把文件推到了对面廖祁尧的手边,神情复杂。
“可能……”
他话说到一半
突如其来的门板掀开的“嘭”的一声。把原本沉闷的三个男人拉了回来。
阿烈手里拿着一份牛皮信封,注意到面前三个男人的震惊面孔,傻笑的打了一个哈哈。而后,老老实实的慢慢的合上了办公室的门。
清了清嗓子,双手郑重地把一份牛皮信封送了上去。
“阿燃哥让我交给你们的。”
“林燃?”廖祁尧是联系他了,只不过他当时回自己——我在国外,我会让信的过得人把东西送过去的。
除了边惟旸,其余的三人是“门外汉”。
于是,边惟旸在廖祁尧同意的表态下,打开了信封纸的锁扣。
薄薄的五张纸,在他眼前很快的过了一遍。五张纸上的所有,是林韫饱受恶魔的两年半。
恍如一张密封严实的遮羞布,终究被人扯了下来。
边惟旸默不作声的把信封递给了廖祁尧,“你自己看看。”
说完,他起身拉开椅子,面色如常的带着阿烈和江柏洲走了出去。
“我去让他们给林韫安排一个全身检查。”
廖祁尧没有伸手去碰桌上放着的牛皮信封。不是不肯去了解,而是不敢。
如果是平时小问题,边惟旸是会直接说出来告诉他们的,而不是要去绕一个圈把阿烈和江柏洲带出去。
偌大的单人办公室,廖祁尧的胸口像是被一座巨塔压着,始终喘不上来气。
当第一面纸上“强暴未遂”的四个字落尽眼底,廖祁尧如同身处绝世的黑暗一样。
明明是身处在温暖的房间里,他却是如坠冰窖的“寒”。从心底蔓延而来的强烈痛楚与绝望,要一点一点的将他吞噬。
等到他进到病房,商屿见到他,默契的起身和江柏洲离开了。
……
廖祁尧轻拉开病房旁边的休息椅,双手撑住膝盖慢慢的滑坐了下去。
宽大的双手轻颤,缓缓伸向前,紧握住了林韫的手。两手十指紧扣,包裹在了他温热的掌心里。
他弯下脖颈,额头抵在紧握的手上,一遍又一遍的低喃。不自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暖黄色调的床单。
“吵死了你——”林韫声音沙哑,偏头望向了手边坐着的廖祁尧。
“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廖祁尧猛的惊讶抬头,双眼猩红的垂眸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着急担心的问道:“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要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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