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县府。
官员豪绅互相敬酒,其乐融融。
崔祺淡淡然道:“我不是医者,只是随便问问。”
卫凯面露愧意:“惭愧,让府君见笑了。”
卫家作为名门世家,对于儿女的婚事,不会不上心。
蔡邕被免官十几年,四处流亡,几乎没有政治能量。
而他所谓的名望,在卫家面前,也不值一提。
蔡琰纵使才名出众,也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如果不是卫仲道身体不好,卫家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原本也是想着看看,如果蔡琰能孕育子嗣,就留下她,否则一旦卫仲道不在了,这场婚姻也就没必要维系了。
崔祺看卫凯一直不说话,沉声道:“卫兄,这件事,是我不对,原本只是请蔡娘子入高都讲学,结果被人传了一些风言风语,无奈只好上表,以正视听。”
卫凯让侍从添酒:“以前的事情不说了,我卫家和崔家,今后再无仇怨。”
“好,你我满饮此杯。”
不管哪个世家大族,对于军阀,表面上大多毕恭毕敬。
卫凯也不例外。
崔祺也清楚,只要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卫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闹什么不愉快。
此后,卫家还会为卫仲道寻一门亲事,没有蔡琰,还会有其他女子继续嫁入这个豪门。
崔祺道:“我毕竟是上党郡守,借河东地域用兵,多有叨扰,我自当早早撤回,以后临汾还要仰仗卫家。”
“府君谦虚了。”
战后,南匈奴上表臣服,朝廷以匈奴右贤王管理旧地。
崔祺抄掠南匈奴王廷府库而还,刘泉收拾旧部,聚集精锐,跟随崔祺回了上党郡。
此战取巧,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但主力未灭,来年开春,还要再伐匈奴。
这一战,也确立了崔祺的地位和名望,囊括上党后,他便成了实至名归的上党郡守。
当月,朝廷颁下诏书,加封崔祺为护匈奴中郎将,赐金银各五千斤,绢帛万匹。
只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实际到账。
……
辽东属国,石门。
北风萧萧,卷起千堆雪。
苍茫的大地上,一支队伍缓缓前行。
无尽的鞭打声和哭喊声传来。
中原的百姓被乌桓骑兵挟持,往北边而去。
百姓被一条条长绳子捆成串,如牛羊一般被驱赶。
眼睛一眨,睫毛上的霜晶掉落,泪水流过脸颊,化为冰沙。
青、幽、徐、冀四州,不乏精兵强将,各军阀却纷纷保存实力,任由乌桓人驰骋。
至于平民百姓,只能寄希望于天降奇迹。
远远的山岭上,一抹红色出现。
刘备身穿赤红色的战甲,目视前方。
看着百姓的苦难,刘备心如刀绞。
“玄德,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豪族兵马充盈,却任由外族挞伐中原。”
公孙瓒骑马来到刘备身旁,将一桶冒着热气的米酒递了过去。
刘备接过米酒,叹了一口气。
“兄长,备确实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公孙瓒笑了笑。
“玄德,看看你的身后,世家大族把国家分成一个個庄园领地,圈养着百姓。”
“他们隐匿土地人口对抗征税,州府征不到钱,征不到兵,如何抵御乌桓?”
“乌桓人来时,他们各守其地,结果被乌桓人各个击破,他们积攒的钱粮,倒成了乌桓人的补给,乌桓人靠着这些补给又得以长驱直入。”
刘备叹息道:“宜之也曾说过,世家兼并土地,蓄奴隐口,分化国家力量,是致乱之源。”
“宜之是谁?”
“我的一个小弟,现任上党郡守。”
“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人。”
“来日定当引见。”
公孙瓒摇了摇头:“占卜师说了,我这次作战,九死一生,未必能回来。”
“你不要信那些,宜之就从来不信。”
刘备这次见公孙瓒,听到他总是说一些让人心灰意冷的话。
乌桓人最怕白马将军,之前以议和为条件,要求朝廷罢免公孙瓒。
虽然暂时罢免了公孙瓒。
但九月,朝廷就恢复了他的官职。
也许这件事,还让公孙瓒介怀吧。
随着绵密的马蹄声,幽州骑兵缓缓登上山岭。
骑兵战马吐着热气,在嘴边形成一道白雾。
“陛下为了消灭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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