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初见（3）
且说林羿随着倪素素离亭而去，方志恒也拉着小珠离去，还偷瞄了亭子余留的二人几眼。
商子羽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方玥兮碧玉佳人，秀外慧中。
方志恒真是越看越觉这商大哥与自己三姐一对金童玉女，实乃天之绝配，低声朝小珠道：“怎样，少爷我眼光可还行？”
小珠点了点头，答道：“看来小少爷你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眼光确实还行。”
“小丫鬟，今儿少爷我高兴，就不和你计较了。”‘
亭中的方玥兮见方志恒和小珠已经走远，欠身道：“商公子，还请见谅。”
商子羽道：“方姑娘何出此言？”
方玥兮泯了一口茶，望向亭外，“恒弟他自幼受尽家中宠爱，所以做事常按自己喜好所为，此番欲将你拉入这趟浑水，着实不该。”
商子羽笑道：“方姑娘此言差矣，此刻的在下还在岸上，并未入水，所以无碍。”
方玥兮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恒弟所言之事，就此作罢，公子可当无事发生，就当结了个新朋友，可好？”
商子羽摊开了手中折扇，轻摇，“即受人所托，那当尽全力，难道方姑娘你真想嫁入吕家？”
方玥兮美目流转，神色却更冷，“难不成商公子也贪念美色？要知修道之人，皮囊不过外物，总有些法决可改皮换颜。”
商子羽笑容不减，“志恒贤弟所虑所忧，乃是怕姑娘你所嫁非人，以后的日子过得不快乐，想为你择一好夫婿，遂于此牵线搭桥，然而我与姑娘并未一见钟情，妾无意，郎却有那么一点点心思。”
方玥兮问道：“这心思从何而来？我的模样？”
商子羽道：“昨日姑娘可曾抚琴？”
“不错。”
“昨日过那山涧吊桥，恰有琴声入耳，引的在下驻足聆听，恰于音律一道，我亦略知一二，听其曲，便想识其人，这小小心思，便是由此而来。”
“那曲子你可听的明白？”
“但有所解，不知对错。”
“说来听听。”
“听陈兄说，方姑娘此曲名‘飞虹’，弹的是飞虹涧的水流势态，分有三段，讲飞瀑之水落时无声，奔时汹涌，归海后不寻踪影，然这只是表象，这飞瀑如‘祸’，从天而降，指的是这门‘亲事’，这第二段曲弹的最久，也最为动人，乃是方姑娘已心烦意乱，就像那水欲脱涧而出，却并无门路。第三段，则是姑娘你将己比作水流，将那大海比作‘水闲居’，舍己为‘家’便是你想到的解法。若在下没有猜错，方姑娘这是心中已定，打算应下这门亲事，在下说的可对？”
商子羽侃侃而谈，方玥兮越听越是心惊，脸上不禁的多了一丝惆怅，“公子如此聪慧，着实让我意外。”
商子羽谦逊道：“起初我也不明，还因志恒贤弟将各种缘由告知我后，才得出此结论，方姑娘过誉了。”
“公子能听出我心中所想，实属让我高兴。但我一心求道，情爱一事于我而言，不过镜花水月而已。且此事能助我水闲居声势，暗里明里皆有诸多好处，即使不愿，也别无他法。再者说了，那吕放贵为太子，想来……也……不会太差。”方玥兮皱了皱眉，她又未尝没有听到关于那太子的一些荒唐事。
商子羽思忖了一阵，询问道：“方姑娘可知我十一师祖？”
“有幸于幼时见过陆先生一面。”
“依在下之见，修道者，问道求仙也，漫漫寻仙之途，就如一座不见顶的山峰，每破一境，便登山一段。十一师祖修为已达天人，然个性超然，为人做事皆不拘一格。在下学武修仙，成仙与否并不在乎，而是欲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如同十一师祖一般，事随心性而来，人随喜好而去，这便是在下所望之境界。于此，商某今日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注①），妄自做几个假想。其一，那吕放，皇帝之子，徐、吕两家掌中明珠，自然是有求必应，免不得生出跋扈性情，他日夫妻不和，受委屈者必然是女方。其二，待他来日登基为王，那后宫嫔妃佳丽怕不止百数，虽三妻四妾乃世家常事，但人皆私也，一人独享岂不好过别人均分？更莫说宫中女人心计，怕是刀山火海亦不能比之。其三，方姑娘若嫁至京城，就若鸟儿入笼，鱼儿入网，断然没了自由，届时这笼中鸟，网中鱼，是生是死，是剐是杀，还不是由他人说了算？要知，这世间的恶毒法门可谓是数不胜数。”商子羽随手一招，一片竹叶入手，他将其放入茶杯内，‘啪’的一声盖上了盖子。
方玥兮冷冷的盯着商子羽，商子羽脸色自然，摇扇轻笑。
“商公子这‘小人’所言，当真直指人心，又是为何？”
商子羽拱手道：“我已言明，因受人所托，若引的方姑娘不适，还请见谅。”
方玥兮轻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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