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手握着文章看着陈循问道:“陈老大人,朕平日里敬你是四朝老臣,但是你拿来这篇文章是何居心?”
“你来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应以大局为重,尽忠孝之全功,迎回上皇,当弃大同、宣府两镇之地!”
“什么叫以德服人,该罢兵议和,贼人所求不过金珠财帛,即可退敌,又可节省军费,与民休息?”
“如果这是你的谏言,那就该当堂议之,这样呈上来有什么意思?”
看着暴怒的皇帝,陈循此时到不急了,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消气了么,若是消气了听老臣一言?”
朱祁钰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看着陈循犹怒气未消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虽然是老旧之人,但没还没老到是非不明,这弃江山社稷于不顾的话,臣是肯定不会说的。”
“臣刚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与陛下一样的愤怒,迎回上皇没错,但是要是以割地为代价那是万万不可的。”
“臣就是怕陛下他日看到这篇文章之后,降下盛怒之下难以自控,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朱祁钰听完之后,脸色缓和了许多,看来是错怪这老头了。
当下对着陈循就势了一礼,道:“朕有些鲁莽了,刚看到这篇文章,一时之间怒气上涌,是朕鲁莽了。”
陈循看到皇帝行礼,连忙侧身避了一避,回道。
“陛下言重了,此等文章任谁看到会怒火中烧。”
朱祁钰继续看起文章,好奇的问道。
“陈学士,可知这文章是谁写的?眼下大敌当前,此等文章实在是妖言惑众,害人至极。”
陈循点了点头,回道。
“这是一篇社论,出自白下诗社。”
搞清楚了来历,那就不能手软了,一群害人的酸儒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卢忠,带人去吧这诗社给我抄了,所有有关人等一并拿了,替朕问问他们想干嘛,然后一并砍了。”
卢忠二话不说,出门就去办事,一旁的陈循却着急了,连忙拉住卢忠。
“陛下啊,此事万万不可啊!”
朱祁钰却不理会,只是说道。
“有何不可?此时京师即将迎来大战,人心惶惶,这等文章一出,不是在扰乱民心么?”
陈循继续劝说道:“陛下啊,正因为如此,所以更是杀不得啊。”
“文人结社自古有之,这些人多为仕途无望,惺惺作态博取声望之徒,陛下切莫冲动,一旦动手反而落下口实啊。”
朱祁钰不甘心的问道。
“那就放任不管了?”
看着朱祁钰脸色渐好,陈循才将被自己扯住的卢忠放开。
“这就是臣来的目的啊,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堵不如疏啊。”
“谣言这东西,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层出不群,当年太宗文皇帝靖难成功之后,京师也是谣言漫天,等到太宗皇帝五征大漠之后,这些谣言自己都消失了。”
“谣言止于智者,事实胜于雄辩,等到咱们打退了敌人,他们这些话就不攻自破。”
朱祁钰此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思虑了片刻说道。
“大学士言之有理,不过眼下大战在即,任由他们胡说八道,可能会动摇军心,卢忠先把他们关起来,等到打退了瓦剌人,再行商议。”
朱祁钰是个小气人,这种人就如同日后的小报记者,乱七八糟蹭热度的网红一般,为了流量和名声毫不在意后果,既然你想蹭,那就满足你,至于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就看我记性好不好了!
这皇帝可不好当啊,每天说是日理万机一点不过分,白天要去京营练兵,晚上回去还得处理奏折,这些喜欢饶舌的人如果被忘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陈循的目的已经达到,劝阻皇帝留了他们一名,已经是大恩情了,至于皇帝放不放他们,那可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毕竟这文章实在写的恶心,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陈循也挺想弄死他们的。
眼见皇帝从善如流,陈循正打算在劝诫两句,一旁的成敬却匆匆赶了过来。
“陛下,广宁伯刘安连夜入京,说要急报奏于陛下,此时已经到了午门外了。”
广宁伯刘安,听着名字有些陌生,朱祁钰还没反应过来,连夜入京?
一旁的陈循确实脸色大边,问道:“刘安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大同城破了?”
看到陈循问的急切,成敬连忙回道:“那倒没有,大同一切安好,刘安是另有急报,具体情况臣也不知,他要面禀陛下。”
一问一答之间,朱祁钰这才反应过来,广宁伯刘安大同总兵官,虽然他是大同总兵官,不过大同军务多由能力更强的郭登主持,所以日常军报之上,多以郭登为主,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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