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姜雪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仇胜娟的原话是‘目标’，而不是任意一个普通人吗？”
“聪明！”
张司业夸赞一句，“当初骤然听到靠接肢便能制造新的妖鬼，我和众位教授尽皆失神，还是邬教授最先反应过来。
然后我们仔细盘问仇胜娟，方才得出结论：应该只有特定目标才有可能转变成妖鬼。”
“呼。”
姜雪舒了一口气，若是世间大多数人都变成妖鬼，那她一人一剑，要杀到什么时候？
但是听到提起“邬教授”时，还是下意识警觉起来。
‘神秘势力…和邬德宗背后的神秘组织有什么联系吗？’
可是转念一想，不论邬德宗背后组织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至少打出的旗号确实是拯救苍生。
难不成消灭所有生灵也是拯救苍生的一种方式？
即，没有苍生，也就不需要拯救了，但是这未免也太极端了吧……
甩掉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姜雪追问道：
“特定目标有什么特征？在普通人里面的比例如何？”
张司业摇摇头，“每次目标都是神秘势力写在一张纸条上，然后放到仇胜娟租住的院子里面，她只需按照指示行事。”
“颇为棘手啊。”姜雪感叹。
不知道目标特征，意味着学宫和朝廷没办法提前预防，只能被动防御。
不知道在普通人中的比例…学宫三次增援，神秘势力也三次提高了转化妖鬼的频率。
只依照现在这个频率，朝廷、学宫和世家已经焦头烂额，如果频率还能提高……
姜雪继而问道：“可否通过锁妖丸查到一些线索？或者通过仇胜娟，顺藤摸瓜，逮住义军的其他成员？”
张司业摇摇头，“仇胜娟每次收到任务指示时，其上只附有一枚锁妖丸，昨天已经喂给了白家娘子。
而且我和众位教授研究过，短期内无法通过白家娘子的尸体，逆推出锁妖丸的成分。
也许御三家中【闻人】家的《万象归元》神功可以做到。”
“至于顺藤摸瓜？”张司业苦笑，“仇胜娟在义军中的地位不高，实际上只是执行任务的工具。
自从她潜伏进叶水郡，接到的大部分指令都是通过书信传递。尤其最近半年，义军上层连面都没有露过一次。
她只和潜伏在黑山城中的其他几位成员有所联系，我已经派人去抓，但是…希望渺茫。”
“线索彻底断了。”姜雪叹道。
目前看来，无论是义军还是神秘势力，行事十分缜密。
他们显然在事前已经预料到，成员有可能失手被擒。
因此高层隐匿身份，而各个城池之间的负责行动的兵主又相互独立。
如今她们抓住仇胜娟，最多清理掉一个县城内的布置，而剩下的二十几个城池，则依旧无能为力。
而且她早先在黑山城中的一番行动，估计已然引起其他义军成员的警觉，他们极有可能已经逃之夭夭……
张司业神情凝重的说道：
“一個应对不好，整个天下恐有倾覆之祸！因此我已经派人火速通知祭酒和其余八大学宫，狩妖司也会即刻上报朝廷。
姜首席，你到叶水郡短短几日，便在此次妖鬼之祸中屡立奇功，似乎在应对神秘势力方面，颇有几分心得。对于现在的形势，你可有什么看法？”
姜雪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可否叫停搬迁叶水郡周边百姓的计划？”
张司业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姜雪分析道：“虽然现在情报有限，我们尚不清楚如何在普通人中找寻特定目标，提前做出防备。
表面上，我们依旧束手无策。
但是还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确认过，如白家娘子这样半人半妖的怪物，普通刀剑也能伤害到其人身的部分。
既然妖鬼的蜕变至少需要两天时间，如今城中十户为一保，我们可以令保长和里长每天去各家登记一遍，确定邻里状况。
通过这个办法，应该能及时发现尚未蜕变完全的半妖，而普通人即可应对。
只要将普通百姓组织起来，发挥出他们的力量，我们便能彻底粉碎义军和神秘势力的阴谋！”
张司业立刻摇头拒绝，“来不及了。多数县城三日前已经开始搬迁百姓，官吏和乡绅也早已撤走。
城内剩下些底层百姓和老弱病残，实在不堪一用。而且城池之外还有荒野乡村，这些地方也难以兼顾。”
姜雪当即反驳，“已经迁走的便算了，城内还剩下的普通人怎么会不堪用？
只要官府向他们说明真相，痛陈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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