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敲击声。
咔咔咔。
是鼠标右键。
徐子虞拼命点击,为什么有那么多照片,有那么多页面!
咔咔咔。
裸身跪坐的受害者,表情惊恐万分,眼球部分只剩空洞,和嘴一起张大呐喊。
她不是徐子虞刚刚见过的肖挽,只是她们都露出一样惊恐的表情。
泪水滑落,但她哭得没有声音。
啪!
子安站在她的身后,热水瓶落地,开水烫伤她的皮肤,她却没有感觉,只是呐喊。
“他来了!”
她和子安变成了豌豆大小,电脑屏幕却变得无限大,一个个页面蹦出来,是照片的局部。
细节被切割,脖颈处的勒痕,被咬掉的半截耳朵,缺失的手指,腹部的刀伤,还有女孩放大的眼睛。
女孩的眼睛变成了子安的眼睛。
咔咔咔。
有敲击声。
砰砰砰!
是法槌落在的声音。
她真的变成一个小豌豆,从自家阳台的门缝里滚出,一直滚,滚到了法院。
法槌落下几次,獬豸穿着法袍,独角高仰着,身体的墨绿色显得威严。
“肃静。”他喊。
“徐子安,你清楚你的罪吗?”
子安站在被告席,身穿蓝白色条纹运动服,头戴黑天鹅头套,她没有表情。
子安为什么坐被告席?
子安明明是受害者!
徐子虞想高喊,但她说不出来,她又变成了法官手中的法槌,一小节,被撞了好几次,脑袋直痛,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子安。
身穿白西装的陈隽,头部变成雪白的狼头,膨起的毛发之间,闪缩着银光。
它看上去像只刚被洗净的狗,它落下晶莹泪珠,对法官声情并茂说道:“毫无疑问,他们纯洁可爱,我对他们就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我没有出手,是有人栽赃陷害。”
旁观席中间三排观众全都是键盘按键,他们依次一排站起,一排坐下,重复几次,边做边唱,“是怎样的豺狼才能想出的恶毒计谋,竟然诬陷我们善良的朋友。”
戴着狐狸头套陈隽的妻子坐在证人席上,喊道:“啊!是为了钱!那么钱你拿走!是为了名誉!名也拿走!是为了荣誉!荣誉也属于你!什么都可以带走,只把我丈夫留下。”
徐子虞着急,她知道真相,可她只是一个法槌,她拼命上下飞舞,直到长出细长的翅膀,长出滚圆的身体,长出长长的嘴,她变成了一只小夜莺。
她围绕着子安飞着,声音自动从喉咙里传出。
“你看不到她有多难过?她已经被夺走声音,无法讲述你们的罪行,但太阳会揭示。”
旁观席第一排,六个受害者穿着白衣,戴着羔羊头套,说道:“我们可以作证,他既是豺狼。”
陈隽喊道:“他们说谎!”
陈隽妻喊道:“他们说谎!”
支持者喊道:“他们说谎!”
陈隽泣道:“我才是受害者!”
陈隽妻泣道:“我丈夫才是受害者!”
支持者喊道:“我们拥护的人是受害者!”
獬豸的角指向子安,他说道:“你有罪,我要永远剥夺你的自由。”
陈隽妻喊道:“将她关到精神病院里去!”
支持者喊道:“永远不要把她放出来!”
两个牛头人一人架起子安的一只胳膊,将子安拉了下去。
就算是牛头,徐子虞仍然认出了他们,她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可是子安的父母!我不会再承认你们是我的爸妈!”
*
“呵!”
徐子虞倒吸一口气,她的心好痛,一抽一抽的,脸上还有泪水,她蜷缩成一团,肩膀发着抖,忍不住抽搐。
暴风雨真的回来了!他又开始以残忍的手段对无辜的人下手。她什么也没做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杀了人。
就算她有回溯时间的能力,她就能阻止吗?
暴风雨比她想象的更厉害,她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民宿内不只是柯骆,甚至连何乐生都是他的帮手,否则何乐生为什么会面无表情地从无门牌房间里出来,肖挽的尸体那么可怕,只是看着,她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她完全不了解她所信任之人,就连回溯完成之前会做的梦都出现了问题。
之前的梦境虽然有夸张和虚构,但都是基于她的记忆,可是这一次的梦,除了看到受害者照片那部分,基本都是虚构。她也没搞清楚,这次梦境给了她什么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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