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君者,从来就与情字无缘。”
太主想起太后,想起寿宁侯,想起建昌侯,叹了口气道:“古往今来,为帝君者,何人不是孤家寡人。
我等皇族,既然得了这惊人的富贵,就要受得起这“无常”二字。”
太祖训。
以天下养皇族。
但是太祖忘了,皇族人数,不是固定之数,每一次皇位更迭,皇族人数就会迎来暴涨,分出去的王公,就会越来越多。
然国朝土地是有数的,终有一天,国朝土地,分无可分,百姓无田可种,江山社稷就会倾覆。
而今明君在位,必然会重新划分土地,这是她早有预见的事。
或早,或晚而已。
“指挥使大人让儿子看账本,是什么意思?”
齐良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皇权碾压,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道。
这是陛下未来的国策,牟指挥使,却让他,让他这个既得利益者知晓,难道,就不怕消息泄露吗?
“无所谓太公钓鱼,负命者上钩来。”
太主笑容逐渐勉强,无奈道:“锦衣卫、东厂、西厂呈上土地账本后,陛下绝对会让两厂一卫清丈国朝田亩。
这不是一人、十人、百人能完成的事,纵使两厂一卫缇骑、番子同使力,也很勉强。
锦衣卫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调动,怎么可能瞒得过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良儿你?
早晚都瞒不过,就是提前让良儿你知道也无妨,也趁机试探你我母子,是否与陛下同心同德?”
太主渐感疲倦。
出身皇家,再清楚不过旁人的嫉妒心有多重。
陛下突降圣眷,长子直接成了锦衣卫排得上号的人物。
锦衣卫内部,从缇骑,到指挥使,都是心怀不满的。
只不过,陛下圣意,锦衣卫无力阻止,也不敢阻止罢了。
牟斌不在乎长子泄露国朝土地的事,如果长子泄露,那就证明她和陛下并非同路人。
以陛下的神武,或许不会对她和长子怎么样,但锦衣卫,长子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如果长子不泄露,就代表她和长子,坚定站在了陛下立场,等新国策开启,长子必将受到整个皇族的唾弃。
况且。
牟斌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就是长子想去泄露消息,恐怕也不会容易。
冥冥之中。
她好似听到这附近有人在私语。
齐府内,必定存在着两厂一卫的密探,时刻监察着他们娘俩的一举一动。
“母亲,我该怎么办?”
“人啊,只要能活下去,就只能往前走,回到锦衣卫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主平静道。
锦衣卫这么忙,长子怎么能这么早就放衙休息。
忽然间。
太主想到四弟,国朝兴王就藩前说过的一句话。
皇族的存在,本就是谋逆!
事到临头。
只希望一众藩王弟弟和侄儿能想的清了。
成化帝有十四子、六女。
其中。
成化帝皇长子夭折,悼恭太子朱祐极病逝于东宫,继位者是先皇。
作为成化帝长女,排在二十位皇子皇女第四位。
从先皇驾崩后,成化帝一脉,严格意义上是以她这位长姐为大。
本该照拂一二。
可大难临头,自己個儿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唉。
一声长叹后。
太主从书案上取过那部手抄好的增福增寿经,然后又从密室取出先皇赐地和齐家田地地契。
“来人,备轿!”
齐府外,胡同拐角处。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东厂督主黄锦和西厂督主孙洪,见轿子从身前经过,躬身行礼。
“哼!”
锦轿不停,往前走着,但传出了冷哼声。
牟指挥使、黄督主和孙督主直到轿子远去,方才起身。
“得,让太主给记恨上了。”
牟指挥使耸了耸肩道。
太主,和先皇性格相似,都是厚道人,就是被记恨上,也只是象征性骂几句,丢些面子的事。
锦衣卫本就人憎狗嫌的,没皮没脸,根本不在乎。
“齐良回锦衣卫上衙了,太主又去仁寿宫见太后了,咱们也该进宫面圣了。”
黄督主瞥了牟指挥使一眼,觉得这种试探很无趣。
在东厂内,只要是忠诚存疑,上至档头,下至番子,都会踢出厂卫。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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