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睡我？”
席玉似笑非笑，在盛澜清紧张地将他带出休息室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盛澜清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起心。
好不容易避免了席玉当众说出不该说的话。
但这样独处之下，也是比较难应付的。
“碧桃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盛澜清故作镇定看向他，冷静地说道：“你自己上网看看，就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打你的主意。”
盛澜清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有些懵然。
她要冷静一点，无论如何必然要输的买卖不能做。
只是……
“好。”
“那么，连同你的公司和你本人，都是我的了。”
席玉将她眼底那点疑虑看得清清楚楚，怒极反笑。
他可是席玉啊。
他的眼眸异常平静，幽沉的眸光却比夜色更加冷冽，眉眼在灯光的静照中，更显深艳，却也更危险。
“另外，”席玉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太早将底牌，展示在脸上。这样很愚蠢，也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盛澜清猜测道，放柔了语气安慰他。
依靠这张脸只能得来一时的关注度和影响力。
她也就是其中一个罢了，这年头谁没当过口嗨党呢。
她想要的是推广、扩大，这点野心就像星火，一落在她的心间，就以燎原之势扩散开来。
“别跟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人生气，他们都是些睁眼瞎，居然敢拂我小师父的面子！”
他能够轻易抽身，她却不能，也做不到。
席玉沉下脸，嗓音微凉。
盛澜清的心跳陡然快了几拍，难以抑制骨子里透出的兴奋和轻微恐慌的战栗。
更何况是现在……
他要算计她，还需要花这么几年的功夫？
“你值不值钱，值多少钱，你说了不算。”
她在心软之下，差点就要任由席玉予取予求。
她原本没想要这么做的……
男人更加修长的手慢慢包裹住了盛澜清纤细的手指，似是意有所指。
刚才还面带笑意的男人，周身的气息陡然低沉下来。
“我不值钱的。”
盛澜清收回了手，轻笑道。
过去是没人会安慰他，现在是没有人配安慰他。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
她没想过要一步登天，给自己圈那么大一块空饼，只要慢慢来就好了。
盛澜清对于声线的变化，最是敏感。
投资这个说法，只是她临时起意提出的。
盛澜清稳了稳心神，竭力克制住跃跃欲试的心态。
“连我真心想要帮她，都瞧不出。”
盛澜清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经过了许多日夜的深思熟虑。
她已经是现今昆曲界的顶尖人物，但这还不够。
嗓音似玉碎清朗悦耳，语气却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和叹息。
盛澜清没想要局限于一小块天地，当个只沉浸于昆曲世界的艺术家。
光靠在陆琳那里得来的钱，没有一点人脉的依仗，是不够的。
天差地别的地位。
他慢条斯理地说，顺着盛澜清拽的力道慢慢起身靠近她，脸颊在她指节处一触而分。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手腕处的黑色腕表随他的动作露出一点表面，秒针滴答滴答在走。
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昆曲、了解昆曲、最后喜欢上昆曲，必须要凭借现代化产业的力量。
“对赌协议？”
“她确实是睁眼瞎。”
席玉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要给我提供完整的商业企划书，在经过这边的团队鉴定后，明确只接受我一个人的投资，并签下对赌协议。”
只是这样的关心，还是让席玉笑了起来。
席玉有生之年，都没听到过如此低劣的安慰。
在惹得她长久心烦意乱后，席玉的存在几乎就成了她心尖上的一根刺。
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明明白白地放弃这个幻想中的结果。
她秉持半开玩笑的态度，想看看席玉的反应，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我很伤心。”
“是事情谈得不太顺利吗？”
席玉仍旧是她的小师父，可他还是席氏集团的掌权人。
对赌协议啊……
只是盛澜清很快回过神来，心底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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