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有。”
盛澜清如实说道:“在我考虑好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吧。”
席玉不以为意,连连点头。
“我都听你的。”
什么普通朋友?
再普通,也比那个付青珩和顾怀若要强。
清清可不会随随便便去吻一个寻常的异性好友。
接下来的几天,盛澜清一直在剧院彩排、演出,在《桃花扇》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盛澜清完全可以想象到,在大厅水晶灯的照耀下,穿上这件礼服将会多么地瞩目。
沉寂的空间里,只余水龙头冲刷的声音。
盛澜清对镜卸妆,在摘下最后一根珠钗时,忽然想起,问道:“我记得你唱过《烂柯山泼水》,扮演的是崔氏正旦?”
“不要紧,我脸皮厚。”
幸好没在她心里留下如此不堪的样子。
盛澜清察觉到了他不太对劲儿的情绪,有所猜测,却没有追问。
席玉其实是个相当矛盾的人。
席玉缓缓垂眼,想起那个人,强烈的恶心在心间翻滚,直至再也压抑不住,捂住嘴干呕出声。
他害怕她在别人面前显露出风采,可又想方设法地要将她推到万众瞩目的地方,要她被人羡慕,乃至赞叹。
他完全不能想象,遇不到盛澜清的席玉,会是何种模样。
惨白的墙面,泛起白晕的灯光,冷得不像话。
仿佛是幽暗地下室里石破天惊的一束光,扬弃了所有阴暗角落里的尘埃。
又不是我们两个订婚。
席玉不急着开车,而是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
满头的珠翠还未摘下,就被席玉揽住了腰,亲密地贴在她耳边:“我给你带了玫瑰奶酪糕,南城那家的新品,我特意坐飞机去买的。”
“我是唱过一次。”
盛澜清肯定地说道:“是。”
“清清。”
“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这样的接触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
席玉的心情奇异地恢复了平静,前所未有的平和。
席家那群人为了成功卖掉他,将前三排贵宾席的位置都送了出去。
就在他认真演出的时候,他们肆无忌惮地对他评头论足,将他当作是一件供人赏玩的廉价物件。
这就是席家的小公子啊,果然是那些普通货色比不上的。
席玉轻笑出声,顺从地放开了她。
直到席玉主动跑到剧院找她,她才想起还有叶舒薇的订婚宴这件事。
上车后。
他缓慢地继续说道:“你不提起,我都快忘记了。”
“那么,这样很好。总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你好些了吗?”
打开后,鎏金色的礼服散发着夺目的微光。
盛澜清轻轻拍打他的背,在纸巾盒里扯了纸巾,认真地擦拭在他的嘴角。
受这一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能遇到她,就很好。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席玉怔了怔,双手撑在座椅的两侧,俯身在她跟前,面容浮现在梳妆镜内,宛若古代和现代的光影交织,魂魄错位。
盛澜清不由得失笑,轻声说道:“别人的订婚宴,我穿那么好看干什么,又不是……”
这样不近不远的关系,刚好符合他的预期。
但席玉偏生不一样,他像是天生的戏曲苗子,为此而生。
再等一等,她总是要对他心软的,他不急。
席玉牵起盛澜清的手,有些欢喜地将她带出来,邀功般说道:“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服,让你漂漂亮亮地去参加订婚宴。”
“谢谢你,我很喜欢。”
“还是白鹤隐设计的,他追到了女朋友,要我给他放假。”
好在他没做出格的举动,而顾青栀又火速飞去外地学习,没给小姑娘尴尬的机会。
只能从舞台上那人的一颦一笑中,品出其中风味。
盛澜清蹙起眉,侧过脸,看向他,疑惑地说道:“我记得应该不止一次,后来我才想起,几岁大的时候曾经听过一场昆曲,应该就是你唱的。”
“席玉!”
自从那天起,席玉就死皮赖脸地在溪畔居住下。
若不是这一场年少时的惊艳,她还不至于在后来义无反顾地踏上昆曲的道路。
寻常人不过精通小生或者武生一角足已。
盛澜清见他神情不对,顾不得再卸妆,急忙起身追到洗手间。
“如果不是有幸早早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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