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队的接风宴草草结束,前线将士们虽对心桃火并友军的做法不能苟同,但几乎都敬服她的刚烈。
凌晓本想趁着宴席的机会,结识一下尚为少年的孙策,自家主公一通操作之后,他也不得不跟着离开。
不过他没想到,心桃没放他离开,而是让他跟自己回大帐。
凌晓还以为主公是有什么机要安排,没想到心桃竟然又翻出一坛酒。
“来,凌将军,孙坚那边不置酒,我这里给你备酒,庆祝你首战告捷。”
心桃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刚刚抱出来的酒壶。
她的眼神太明显了,演都不带演的,凌晓一眼就看出给自己庆功只是幌子。
我靠,其实是你自己想喝吧喂!
想起那一晚二人喝得不省人事,“相倚枕藉乎帐中”的尴尬场面,凌晓打了个哆嗦。
“不了不了,还在打仗呢,孙将军不置酒也是怕喝酒误事……”
“让你喝你就喝。”
凌晓只好从命,强笑着接过心桃亲自为他倒上的酒。
心桃靠在桌边,却不忙入口,而是摇曳着酒杯,轻轻叹息。
想起心桃那天碰酒,也是因为以为自己牺牲了,凌晓恍惚间意识到,“赵总”似乎有借酒浇愁的习惯。
“主公有心事?”他试探着问。
“嗯哼——你知道我为什么迟到吗?”
“不是公务?”
“是,也不是。”
心桃把酒杯放下,从书堆里抽出一张纸。
“我师兄现在在董军那边,他今天差人送了封信过来,邀请我跳槽。”
“主公的师兄是?”
“贾诩,贾文和,你认识吗?”
“卧槽?!”
凌晓本以为赵心桃是西凉豪族的女儿已经够劲爆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和“毒贾诩”师出同门。
“一起学谋略的?”
“不,一起习武。”
心桃把信递到凌晓手里,让凌晓查看。待凌晓看完,她收回信,直接丢进了火盆销毁。
“我了解贾诩,他肯定不是叫一个小喽啰送一封信这么简单,如果真想逼我入伙,应该还有其他手段,可能是流言什么的。”
心桃面露疲色,闭上眼,无奈地捏着鼻梁骨。
“你老婆说你鬼点子多——现在你老板摊上事了,你有主意吗?”
“您这一下子问过来,我也没个头绪啊……”
凌晓挠挠头,但想起今日心桃怒杀张仪的狠厉,突然意识到什么。
“……主公,您不会已经想好了吧?”
“嗯?想好什么?”
“杀张仪啊——就刚刚那个,被您踩死的。”
“哦,你当我是纳投名状呢?——那个王八蛋,我是真看他不爽。”
心桃面露鄙夷。
“我要想好了,要反水,那投名状至少得是孙坚的人头吧?”
“主公慎言!”
“怕什么,你我还信不过吗?”
心桃再次放下酒杯。
“所以你给个意见,留,还是反?这联合军一圈人,我看能成事的也就曹操、刘备、孙坚这几个——但如果去了董军,我也得背个骂名……呐,你怎么想?”
“我觉得……您最好留着。”
“理由?”
“您是想在中原打事业对吧?——您看啊,联合军虽然散,但就是师出有名,您拿着讨董功臣的名号,以后立足也要好立些,最多咱打保守一点,保存实力,以后内讧了也好浑水摸鱼不是?”
“你怎么就肯定联合军打得过董军呢?”
凌晓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不该向心桃挑明这是历史注定的结局。
好在心桃也没追问,因为刚刚凌晓的一番解释,已经让她有了些信心。
“行,那我就留着。”
心桃一口干了杯中酒。
“如果我处理不好贾诩的计谋,真的在联军被孤立,你还会跟着我的,对吧?”
“瞧您说的,我不跟您跟谁啊?”
注视少年开朗的面容,心桃忽而怅然。
真是的,她已经不怎么把凌晓当做单纯的部下对待了呢……
一定是自己很久以来都没和人交过心了吧?
有个值得信赖的人,挺好。
俄而,女孩释然一笑。
“……你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
“主公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凌晓不知心桃心中涟漪,但能明白她的心结已经解了,于是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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