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流河某流域，叶胜和酒德亚纪正在练习协同作业。
深潜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对参与者的身体和心理素质都有很高的要求。
叶胜和酒德亚纪是卡塞尔学院的同班同学，并于同期进入执行部，彼此是五年的潜水搭档，共进行过二十六次水下协同作业，默契自然不用说。
但这次行动非同小可，他们可能要面对真正的龙王，因此也更加慎重。
“叶胜，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酒德亚纪关切地问道。
“我在想路明非的事。”叶胜说，“他已经顺利加入卡塞尔学院，所有学生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不挺好的。”酒德亚纪微笑道。
“可我总感觉他有些奇怪......”叶胜眉头微蹙，“我们来信国前，已经反复确认过诺玛的资料了。”
“路明非是个很普通、甚至有些内向的男生，但我们不久前看到的路明非却很外向，甚至可以说很张狂。”
“所以......”酒德亚纪轻声安慰道，“你想说他不正常吗，少年会有成长的，你我都经历过。”
“何况古德里安教授才是他的直系导师，我们只是他的师兄师姐。”
“我说的不是这个。”叶胜脱下潜水衣，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露出健美的腹肌，“你还记得他面试时回答的问题吗？什么灵能，还有外星种族，他说得惟妙惟肖，就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没准路明非以后可以兼职当个科幻小说家。”酒德亚纪从背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补充点糖分，别胡思乱想了。”
叶胜嚼了两口巧克力，“我感觉路明非所言，有部分还是可信的，例如灵能那部分。”
“他所说的灵能与言灵有相似之处，而且对原理的表述也更全面，甚至还提到了灵能大多来源于亚空间这样的设想。”
酒德亚纪噗地笑出声来，“你还真信他说的啊？那可能只是个可爱男生的中二幻想罢了。”
“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叶胜认真道，“虽然我们尚未完全搞清楚龙族的言灵和炼金术，但根据常理，评级越高的人，对它们的理解往往就会越高。”
“你的意思是，路明非提前产生了灵视，并掌握了一些特殊的言灵？”酒德亚纪惊讶道。
叶胜点头，“这是我的个人猜测。真正的天才，或许不需要教导就能完全掌握言灵。”
“言灵·先知。”酒德亚纪说，“这就是你担心的地方吗？”
叶胜喝了口水，试着剔除脑中的杂质，“他在面试最后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开玩笑。”
“那样的语气，很认真。”
因为是对叶胜和酒德亚纪的个人建议，所以路明非这段话并没有出现在面试记录中。
“我不觉得那是言灵·先知。”叶胜继续说，“先知有局限性，它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但当时路明非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
“他仿佛很清楚地知道，一旦我触碰或占有了某些东西，就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或许你说得对，他可是S级。”酒德亚纪补充道，“完成认知的飞跃不过一瞬间。”
“所以，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曼斯教授？”
叶胜沉默了。
这个问题很棘手。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是叶胜、酒德亚纪和诺诺的导师，摩尼亚赫号的船长，也是丘山计划的具体负责人。
计划将在不久后实施，这个时候跟曼斯教授说路明非的事，恐怕会影响他的判断。
但如果不说，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叶胜不想看到的。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叶胜说。
随即他给酒德亚纪使了个眼色，“联系下诺诺，让她推下路明非的联系方式。”
酒德亚纪吃完巧克力，仔细清理掉石头上的残渣，“我有两个问题，一是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加路明非，二是为什么要让我去联系诺诺？”
叶胜摆了摆手，“那路明非的性格琢磨不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联系或许有被拒绝的风险。”
“至于诺诺嘛，整天跟个小巫婆似的，和她交流实在困难，还是你去说比较好。”
“好吧，我试着问问看。”酒德亚纪给诺诺发了个弹窗。
“在呢，什么事？”诺诺喝着咖啡，吃着全麦面包，悠闲地敲击着键盘。
“你能联系上路明非吗？”酒德亚纪说。
“可以啊，我跟他说一声。”
接到诺诺信息的时候，路明非正在和老唐语音，这两人最近愈发腻歪，让路鸣泽有一种堂哥正在谈恋爱的错觉。
“什么事？”路明非继续和老唐聊天，同时用文字回复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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