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匪吗？”
“不晓得有没有匪，但早上进去翻了两座山，没听到过鸟叫声，也没见过大一点的走兽。”
黄叔皱着眉头，“感觉不太对，还是莫上去了。”
“就在边上蹭蹭应该没问题吧，我本事小，也不敢深入进去。”
李观打了个哈哈说道。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换作以往，他可能会听劝，现在本事见长，再加上不进去深了，有问题也能及时抽身出来。
黄叔也不多说，道了句“你仔细些”，急忙忙地走了。
李观吸了口气，一步跃上齐腰高的山体下脚处，循着光秃秃的山路上去。
没走多远，远处又有几人神色慌张地过来。
大约四五个人，扛着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脑袋被啃掉了半边，心脏空空如也，脖颈、四肢、和腹部均被撕裂。
担架是临时搭建的，摇摇晃晃的，可见一截肠子挂在上面荡来荡去。
见得他们冲过来，李观连忙让开道。
那群人路过带风，令人欲呕的血腥味冲鼻，李观皱了皱眉头，忽地眯起了眼睛。
他从血腥味中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气息，类似于他手臂上附着的那一缕带有香火味道的气息，但却是带着一股腐朽而阴寒的味道。
“莫不是妖怪的妖气吧。”
心头一凛，联想到担架上的恐怖尸体，他转身狂奔下山。
……
千竹山，一处比较湿润的山谷岩石处，距离地面大约有三丈高。
五指扣在岩缝里，四肢和腰部发力，轻轻松松的就爬了上去。
如履平地。
换做以往，没有一两柱香的时间，根本上不去。
即便是上去了也会气喘吁吁，四肢发抖。
“盘根龙骨瘦，叶耸虎须长。”
李观挖了一株品相顶好的石菖蒲，留了半截根在里面，
提起来一边观赏，一边念叨起来。
此药红颜黑发，聪耳明目，可以增长智慧，亦能祛湿解毒。
送到常去的药行，大约能换五文钱。
此时已经是下午申时末。
天色将暗。
李观采挖了大半篓药，其中有葛根、山药、决明子等等。
其中最值钱的当属那三斤天麻，能换三十文钱。
总共加起来，超过了五十文。
远超过以往十文、二十文左右的收入。
这还是千竹山相对贫瘠，若是白雾山，收入或许还要翻倍。
“该回去了。”
夕阳西下。
李观心满意足地瞧了瞧天色，正欲跳下，却见到山谷对面那几十丈高的稍陡山壁上映照着夕阳，
四周几乎光秃秃的岩壁中间，凹进去一个不规则的山洞，大约有一丈多深，有门户大，越往里面越小。
那山洞右边半丈左右，唯一的一抹血红色，是一株熟悉的草药。
叶子是血红的，根茎也是血红的，傍晚的阳光照在上面，更是吸引人。
“血川芎！”
李观目力不错，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山壁的形状，结合自身实力判断了一下，想来是能爬上去的。
目测那血川芎至少有三十年，此物大补气血不说，活血行气的效果也是极佳，价值百文。
干了！
手脚并用，施展出采药人该有的攀岩基本功，如壁虎游墙，仗着硬朗的身体和千斤大力，用了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山洞边上。
距离血川芎不远了。
采挖之前，他先在岩洞那头寻了块坚硬稳固且凸出来的一块石头，套上绳子紧紧绑住。
这边再套住自己的腰，又在绳子延伸端和岩壁摩擦的位置绑上一块厚厚的布，而后用小锄头勾住血川芎边上的一块凸出的岩石，稍微借力，扒拉一下就过去了。
一只手扣住头顶上方的岩缝，另一只手借助锄头和铲子开挖。
一顿操作之后，大约过去两盏茶的功夫，一株血川芎已经挖了出来，仅留了一小节根部。
数了下根茎上凸出来的圈圈，足足有五十多圈。
“好家伙，五十年的血川芎，两百文打不住啊！”
李观赞叹了一句。
把东西收入背篓中，稍微压实了一下，李观又回到了山洞边缘。
正要取下绳子，准备下去，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山洞深处，忽地见到一抹青光。
定睛望去，是一根竹笋，从岩石中长出来。
笋壳上有十几缕零零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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