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下午。
罗德岛外十海里的一个离岸小岛,经营着一家小酒馆。
长年受到西海岸温润季风的吹拂,咸湿的海洋水汽,侵蚀着木制的房梁架构,已然微微发黑发青,偶尔能看到些许腐烂的孔洞。
酒馆老板颤颤巍巍的,如同一只鹌鹑缩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老板娘靠在一侧的墙壁阴影里,紧紧捂着孩子的嘴巴发抖。
往日里稀稀落落的客人,如今早已狼狈逃窜。
两个海贼打扮的彪形大汉穿着皮质的甲衣和护腿,脸上带着几乎同款的,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唇边的可怖刀疤。
一个海贼嘴里叼着劣质雪茄,攥着一把跟整个人差不多长的开山大斧,隔壁粗的跟腰杆似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另一个海贼相比较之下,则显得“瘦小”得多,年轻得多,至多二十出头,却已经是西海岸一带臭名昭著蓑衣海贼团的船长。
很显然,他们正在上班。
左罗打兜里掏出一张借条,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你在半年前跟人借了五金币,算上半年的利息五金币,一共二十金币。”
“啊?”
酒馆老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自己的确在半年前,因为经营不善跟罗德岛某位贵族的少爷,借了五金币维持酒馆的周转。
约定好在半年后,也就是七天前偿还债务,由债主本人亲自前来收取。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
一来,来的不是债主本人,而是疑似海贼的团伙。
二来,五金币加五金币,为什么等于二十金币?
“这位海......先生,不应该是十金币么?”
“假如在七天前你主动偿还,的却是十金币,但你错过了机会,而现在来的人是我本人。时间就是金钱,你不仅浪费了债主宝贵的时间,还浪费了我的时间,多出来的十金币,是鄙人的青春损失费。”
“这......”
十金币的本金加利息,虽然十分困难。
可东拼西凑加上最近的盈利,老板省吃俭用勉强攒了下来。
半年基本上算是给债主打工,起码保住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基业酒馆,不至于因交不起繁重的商业税而被罗德岛的海军取缔。
二十金币的话...
酒馆老板面有菜色,却半天憋不住一个屁来。
左罗见对方不是很识时务的样子,顺手将腰间挂着的佩剑拔出,直接扎在桌面上。
寒芒湛湛的剑刃,映照出老板本人瑟瑟发抖的模面孔,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扎进他的胸膛。
左罗给身旁的大黑高个,任职大副的里奥使了个眼色。
本属于巨臂族的他,拎着二百来斤的开山斧头往地上重重一砸。
霎时间仿佛火花四溅,不假思索,如同身体本能般的咆哮了一声:“谁敢坏船长的规矩,谁就得掉脑袋!”
玛德!
我让你吓唬他,谁让你搁这玩梗的?
或许是因为跟随自己的时间太长,自己的船员们在相当短的时间内,沾染了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怪“俚语”。
左罗嘬了嘬牙花子,不急不缓的补充一句。
“鄙人当在附近混了有一年多,出手绝不空军。你要是还不上欠款,虽说你的酒馆不值几个钱,但加上你姿色和韵味尚可的夫人,或许也能挣到一笔。这年头大家的XP都相当豪迈自由,人妻可是很有市场的。”
“不不不!我没想赖账!我准备好了钱,但是没有这么多,请你饶了我的家人!”
钓鱼佬可以空军,但当海贼还要空军的话,说出去属实有点丢人现眼。
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海贼对左罗来说,就是一份“正当”职业。
抢劫属于是本职业务,但人口贩卖这种丧心病狂,且麻烦还不挣钱的活,他是不干的。
这话,也就是吓唬吓唬对方。
海贼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三人成团,五人及其以上就是组织。
假如被海军逮到,押送到海洋审判法庭受审,作为蓑衣海贼团的船长,左罗肯定自己会被按照犯罪组织头目量刑。
死刑起步,甚至是无期。
根据最近在西海岸以东的利特群岛,由几个大海贼团组织召开的,《海贼的未来发展和展望会议》,左罗称之为“海贼年度峰会”,上面粗略统计了一下海贼这个职业的平均寿命和年均收入。
你以为海贼是一群目无王法,四处烧杀抢掠,过着漂泊四海,左手搂着熊大屁股翘的美人,右手拎着沉甸甸金币袋子,美酒跟广袤无垠的海水一样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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