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
沈巡的那句“重要”如一根羽毛浮在心间,不痛不痒,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怔怔看着面前的人,只听他说:“朋友的爱好当然要铭记于心。”
那一瞬间,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频繁直跳的心脏渐归平静,甚至带有一丝刺痛。
许临低垂着眸:“是这样啊。”
——
她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只模糊记得,在最后结账时,沈巡早就付好了款项,她手里的那种银行卡终归没有排上用场。
中途沈巡问过她几次话,她勉强控制好心绪,和他对答起来。
回到家时,那股空虚感扑面而来,整个将她彻底淹没。
她打开聊天框,发了句:
[到家了。]
许临不明白是怎么到这一步的,或许说,从她见到沈巡那一刻起,就注定会喜欢他。
她意志消沉地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或许沈巡对她是不一样的。每一次的接触,她能感受到什么,沈巡见到她受伤时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焦急、偶有对视时不自觉地偏移视线,还有他送给自己那根不明意义的红绳。
她又想到那天在幻境里,孟翊远曾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他表情怪异,似有不对。
他是喜欢她的吧。
只不过她给的态度过于含糊,以至于他不能明确接收。
许临趴在床上,脑中隐隐构想出一道想法。虽不明确,却让她转瞬有了动力。
——
虽说现在年味并不怎么浓厚,但一些该有的礼节却仍有保留。
那天晚上,余银华突然给许临打电话,说是要去江晴家拜年,问她要不要一同去。
许临本就有这两天去拜年的想法,于是就同余银华约好,明天早上去江晴家。由于余银华家在外省,所以她就直接买的飞机票,到时候直奔江晴家。而许临本就在本省,所以倒也不用折腾,驾车过去就好。
两人在江家门口汇合,一并走了进去。
此刻的江家异常热闹,许多除劫师都选择这个时间过来,于是仅仅是大年初二的早上,江家院内就已经聚集了一小撮人。
江晴忙前忙后,沏茶倒水,一个眼尖便见着许临和余银华两人提着东西进门来了。她远远招手让她两进屋,不用管自己。
许临和余银华倒也乐得自在,她们也不大想挤在除劫师里头,谈论一些老掉牙的东西。
过年期间管家和佣人们都赶回去过年了,家里倒是冷清了些许。
许临自己倒了两杯茶,递给余银华,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银华接过茶杯,浅抿两口,这才道:“还得几天。”
说罢,她眼睛往许临脸上移了眼,问道:“你这眼睛底下怎么又有这么浓厚的黑眼圈?这两天没睡好觉?”
许临心底发虚,昨晚她情绪起伏过大,白天又睡了太长时间的觉,导致晚上眼睛瞪得浑圆,怎么也睡不着。
她含糊道:“这两天没睡好。”
“之前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没?”余银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轻松略过这个话题,又转向另一话题道。
“嗯。”许临轻轻点头。
外头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偶有放声大笑的声音传入室内,许临沉默半晌,还是将事情简短告诉了余银华。
之前一直瞒着,是心里有郁结,且迟迟解不开,而现在,她心底绷紧的那根弦已经彻底断开,她也无所顾忌。
余银华听完,颇为唏嘘,她略显心疼地看向许临:“这些年,辛苦你了。”
“嗐,”许临无所谓一笑,“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现在我也和他们断开联系,以后我的生活或许会更光明敞亮。”
余银华担忧道:“你断得这么利落,你家人不会趁机讹上你吧,毕竟你的职业特殊,万一他们大哭大闹送上新闻,倒是不大好处理。”
现在网友们大多看热闹,并不怎么在乎事情的真实性,一旦让他们嗅到一丝新闻,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将这件事推到所有人面前。而面对解释,大多数人的态度是不在乎的,他们不渴望结果,只在乎过程,解释被淹没在雪里,被人一脚一脚踩在土里,永远见不得光。
余银华的担忧很合理,但许临却像是压根没考虑到这一点,托杯的手一滞。
她出道至今,也有将近四年,无论是红也好,黑也罢,都是慢慢积攒下来的名气。但这四年里,她从未有过关于家庭方面的困扰。也就是说,许深还有父亲,也确实没有将她刻意抹黑过。
即便他们做得再不好,但他们也给予了她演艺事业最大的尊重。
余银华敏锐地察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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