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赤霞子御剑飞行，身形转瞬即逝。
连年收缩之下，御剑宗法界并不大，不及昌盛时三成。
法界之内有主城三座，镇子一百三十二座，人口足有百万，没有村子——野外邪魔外道居多，很久以前的村子，后来早就并入了镇子，加之御剑宗的十八山又极为避世，难以照顾到山脚下、山外的普通居民，也就导致了村子不见了。
得益于这样的“城镇”结构，御剑宗法界内人口集中，商贸来往频繁。
要是没有邪魔外道作祟，那么仅仅凭借御剑宗眼下能力，也足够昌盛。
城池与镇子都筑有高墙，守兵轮值，提防邪魔外道。
就算是法界之内，在人居之外的荒山野岭里，都有妖魔不计其数。
且和法界外的妖魔不同。
法界外的妖魔通常没有宗门搭理，相对比较安分。
法界之内的妖魔要与宗门抗争，和人类抢夺资源，以至于时常团结。
月光静照，一座山头，山洞之内，一只已具备人形的狼妖正与手下一群精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欢呼雀跃，仿佛痛快至极。
这吃的是人肉，喝的是血酒，全都是近些时日掳来的。
人吃野兽，妖怪吃人，这种事本就没对错。
可对人类来说，却是巨大威胁。
“你们，要多吃，多修炼。”
“瞧瞧你们，一个个连人样都么。”
“这山头只有本大王一个修成了人形，可还是远远不够的。”
“瞧瞧别的山头，人家虎妖一窝十几个，个个都有人形。”
“若以后发生冲突，咱们拿什么和人家斗？”
生了灵智的野兽为精，那些已经角，长出毛之类，有化龙凤迹象的为怪。
像这样能以人形于世的，乃是妖。
精怪妖，道行不同，实力自然高低。
狼妖说完，周围身为子孙的狼精狼怪们一阵欢呼。
只是欢呼才到一半，忽然便有一东西从洞外飞来，滚到了狼妖跟前。
狼妖低头一看，其余精怪停下来一看，只见那东西原来是虎头。
虎头也就罢了，偏偏大如斗，还是个独眼白虎头。
“虎大王？！”狼妖愣了愣，紧接着，整个山洞一片哗然。
有惊骇的，有害怕的，有茫然的……
只是这一切，很快便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止住了。
“三月六日，你下山掠走孩童三个，女人两个。”
“四月十四日，你又下山掠走男人三个。”
“七月二十一日，你带徒子徒孙从城内劫走人类二十有一。”
“近三十年，遭你手惨死的人类共计四百二十八人。”
“其中囊括婴儿八十九。”
算账似的声音近前时，老者也走到了山洞之中。
狼妖眼睛眯起来：“是你——本王当年见你时，你才刚入门，怎么，今天来算账了？算账也得有算账的本事，你孤身一人前来，也太不把本王当回事了吧？还是说，你觉得孤身一人，能将我整个洞府斩杀殆尽么？我想你也清楚，纵以你的修为在洞府内也施展不开，以一敌多，有死无生。所以，这次来找本王，不是算账那么简单吧。”
“不错，贫道前来，是为做桩买卖。”
“买卖？我这儿可没什么能卖你的，也不需要买你什么。”
“狼妖，你误会了，贫道是要去做一笔买卖，需要些资本。”
“嗯？问我借钱？我作为妖怪，哪来的钱？”
“这些年被你杀了那么多，你敢说一分都没？”
“罢了罢了，都是些身外物，你拿去罢，我们妖怪拿了也没用。”
“狼妖你误会了，贫道借的不是钱，这钱是你为自个儿还债的。”
“那是……”
话音未落，灵剑纵飞，流光似赤霞。
狼妖又惊又怒，旋即化为凶狼本体，在洞府内灵活跳蹿躲避。
“好你个畜生！你来啊！”
“我看你剑法如何！”
“强行催动灵剑这洞府坍塌，玉石俱焚，谁怕谁！”
嗤！
灵剑穿过狼妖脑袋。
其脑袋从脖子上滚落，身形又跑了一阵才掉了下来。
狼妖脑袋骇然地看着前方的老者：“你……你这剑法……”
“嗯，虎妖刚刚也是与你一般表情，意外吧？贫道起初也是如此。”
言罢，苍老身形飘然离开，身后灵剑如长了眼一般追上。
三天后的夜晚，月光依旧皎洁非凡。
一处松林茂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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