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顷刻鸦雀无声,陈妈妈尴尬的站立一旁面色几经变换,绞的帕子成了团。
她不禁求助性的看向绮罗,后者亦是无奈轻摇头。
六皇子意思明显,直接跳过出阁礼当她的入幕之宾,看他神色丝丝欲念都要爬出眼眶了。
“童六。”
“世子!”
“拿帕子给本世子擦擦眼,如此美色当前,本世子怕等不及那出阁礼。”
“是!”
童六还真就乖巧的拿出帕子一甩,殷勤的擦拭张洞庭眼角。
画面不美,但话里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六皇子面色变了变,心中早已将张洞庭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却要维持皇家风度。
“张世子莫不是最近虚衰,怎地美色也看不得了,若是身体有恙不妨本皇子做主让宫中御医去给你瞧瞧。”
“彼此彼此,六皇子留着御医自用吧!”
论阴阳怪气?
谁有他张洞庭深谙此道?
眼看二人之间火药味重燃,周遭人低眉顺眼垂手看着地面大气不敢喘,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夹心肉饼。
婢女的下场还热乎着,张世子的嘴也是个不饶人的,没有那个金刚钻冲进去苦茶籽都掉光了。
绮罗见此快速的给陈妈妈递了个颜色,后者会意硬着头皮站出来。
“恩客们既然已到齐,那我家绮罗的出阁礼也就开始吧?”
“各位恩客觉得如何?”
陈妈妈努力保持平日迎来送往的假笑,可还是心虚的眼睛直往六皇子那边提溜转。
六皇子点名要的女人,她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唉呀妈呀没法活了,也不知道绮罗那死丫头是不是想害死她……
“人既到齐,此时不开始何时开始?”
“莫耽误本世子寻蜂觅蝶,出阁礼有什么规矩尽管说来。”
张洞庭摇着折扇一语做了所有人的主,其他人忌惮六皇子的身份,他张洞庭可不怕。
何况原主的死和绮罗有关,而六皇子又出现在红楼,本身就不寻常。
六皇子瞟了一眼张洞庭,心中冷哼一声,面上端的是温和宽厚有礼有节。
“既在红楼,一切就按红楼的规矩来办吧!”
“是,多谢六皇子殿下。”
陈妈妈手绢一搭行了个礼,可那堆砌满脂粉的脸上多出的两分真心,却刺的六皇子心中一窒。
张洞庭身为定远公唯一血脉,世子头衔,钦定的下一任定远公,他自是不好闹翻脸。
但,红楼中一个老鸨是什么东西?
张洞庭目视前方,眼角余光注视着六皇子一举一动,察觉到他一闪而过的怒气,倏地自嘲一笑。
看着和个草包样的皇子,也就是母家势力雄厚,不然呼声过高的皇子中怎么会有他?
台上陈妈妈一顿卖力吆喝,在酸文儒生的迫不及待喊声中,终于轮到绮罗献技环节。
这一次不再是具有争议般的曲子,而是一首凤求凰,正应今日景。
一曲罢了,绮罗素手抚琴,美眸转动扫视全场,尔后朱唇轻启。
“各位恩客不是身份显贵便是饱读诗书,如此,今日便题词过阁,谁若能做出与妾身所弹奏之曲相应景,谁便是妾身今夜的入幕之宾!”
话音落下,台下还是厢房内的人都兴奋起来了。
对那些入驻厢房的有钱公子哥来说,只要有钱,莫说一篇词,便是诗词歌赋来个十大篇都不是问题。
而对那些酸文儒生来说,这不是他们拿手的吗?
呼声高昂,陈妈妈笑花了脸,也暂时忘记六皇子那档子事,入目可见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张洞庭看着周遭兴奋过度的人,嗤笑一声。
“六皇子不快点作词,争取做入幕之宾?不然被人比下去,面上可不好看”
“彼此彼此,张世子不也是不急?”
“本世子当然不急,区区一词作,小意思。”
“本皇子也不急,作词罢了,能难倒本皇子?”
话虽如此,六皇子稍歇后微不可察的冲侍从颔首,随后侍从退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张洞庭唇角一勾收回余光,听着耳畔传来的各种打油诗笑的轻松。
如果大梁历史包含上下五千年,那么今晚他还真就出糗了。
可惜……
今晚这脸他打定了!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脸有多大就能有多肿!
一炷香时间到,众人纷纷上前献词,当众吟唱,好坏也让众人品鉴。
“凤儿求了凰,落在梧桐上,吾……”
“豆萁夹豆荚,豆根顺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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