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清皱了皱眉头。
见他疑惑,李相宜耐心解释道:“丞相府内早已不觉间安插了不少眼线,若不清理掉,那丞相府永远是在明处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他们的掌控内。”
他点点头,又问:“那你又如何得知谁是什么人派来的?整个府里又有多少人要清理?”
李相宜沉默,确实如他所言,这是个麻烦事,丞相府下人如此之多,今夜却安静的太过诡异。
难不成所有人都有问题?
谢以清打破她的沉默,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梳理出来了什么?”
说到这里,刚才还有些垂头丧气的李相宜突然间来了精神似的:“萍儿与我说,母亲今早发觉刘嬷嬷和绿蜡有过接触。”
“绿蜡?”他想了想:“是王皇后身边的那个?”
“嗯。”她轻微点头,接着说:“晚上母亲成了这个样子,刘嬷嬷方才的一举一动嫌疑极大。
你说又瞧见她与卫郎中一同离开,那更是有问题的。
我院子里的兰若今日想偷盗耳坠,与那岳家人有勾结想要污蔑我清白,被当场捉住后她也喊是有幕后之人的。”
谢以清没想到居然扯到了岳家,眉头微蹙。
李相宜没注意他神情的变化,只是认真分析着:“岳家想以耳坠作为借口求娶我,而兰若这么做定是收了好处的,极大可能是岳家人有许诺。
此事如果事成,是会纳她为妾室。”
听到这里谢以清沉思一瞬,缓缓摇头:“岳家在京城算不得实力雄厚,更只是那些小世家之一罢了。
以一副耳坠作为要挟求娶当朝丞相府独女,这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能在京城立足的并非愚蠢之人。他们更不会冒这个险。
而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又或者要挟。而那人是岳家抗衡不了的。”
李相宜脑海中瞬间想到一个身影,只是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此巧合,那未免做事太粗心了些。
李相宜见过她的手段,狠辣又决绝,谨慎细微急了。
并不像此人手笔。
“爹爹今夜被皇帝召进宫去,一夜不归,怕是被囚禁在了宫中无法抽身。可皇帝又为何这么做?”李相宜反问谢以清。
“什么?”谢以清一怔。
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更麻烦些:“皇帝并未处理朝政,后宫新纳一妃嫔,皇帝几日一直留宿后宫,政务堆积成山,更是不可能连夜与朝臣商议国事。”
“难道有人假传圣旨!”李相宜面色惨白,谁能把当朝丞相以皇帝的名义叫入宫中?难道又是皇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有些难以置信。
李相宜声音沙哑,似有哭腔却极力隐忍:“刘嬷嬷若是害我母亲之人,那她当时那副并不知晓的反应便说不通了。
况且,她同样指认过萍儿有问题。
我让萍儿带了三个人去找祝家帮忙,却是有去无回,之前我同淡绛讲,或许是祝家扣下了几人。
可若是这萍儿真有问题,那先前她与我说的那一番话,以及几人不归,便可以说是萍儿故意所为。
如果是这样,先前的卫郎中,便又说不通了。他既然要跑,又为何在此之前尽力医治着我母亲。”
……
“谢以清。”李相宜轻声喊他。
“刚才你问的内容我现在能回答你了。”她抿紧唇,认认真真看着谢以清,仿佛在许一个承诺一般认真:“我并不知晓你我二人早有婚约的事情。
我如今要做的便是查询真相然后报仇,无法分心于你我二人的感情中,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但我更认为那份喜欢是兄妹之情,亦或者作为朋友的感情。
至于男女之情,我分辨不清我自己。这对你来说,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那便是委屈了你。
或许是更想顺其自然,等尘埃落定。
同样,我也不会再想与宁王有任何瓜葛。”
李相宜说完屋内便安静的可怕,谢以清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李相宜。
像是说错话一般,她变得有些无措,可是没有办法,她无法再去体会那些儿女情长。
她不知道谢以清听见这番话会作何感想,李相宜说出这番话后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明白自己要做的是找出幕后真凶然后报仇,在这动荡的世间,保全自己所在意的,尽可能不受波及。
“好,去做你要做的便是。”谢以清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当年那场宴会早已过去十几年,京城也不再是当初的那番模样,许多人都不曾知晓此事,你可以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转身朝外面走去,然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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