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荣走进房间,开始打量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不大,约莫十五平,左侧开着一道窗,关着;右侧角落里是一个立柜,锁已经锈得差不多了。
右侧靠墙摆着一张床,不大,齐荣目测正好够他躺下来。
地上铺了木板,齐荣从进门时就感觉到了,下边是空的。
他先走到立柜旁,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往锁扣锈蚀的地方砍了两刀,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锁弄开,开始在里面翻找能让他“存活”的线索。
没过多久,齐荣就从立柜里翻出两本灰扑扑的旧书,又找到了一块四四方方、铁块似的东西。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把这三样东西擦了擦,终于看清楚了这几件是什么东西。
一本书的封面上用正楷工工整整地写着“日志”,另一本书上则写着“西陵县志”的字样;而那块铁也并不是铁,而是一枚铜制的官印,底下刻着“西陵县令”四个字,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已获得线索:《西陵县志》,某人的日志,西陵县印】
眼前的面板上突然弹出来一行文字,打断了齐荣的整理。
齐荣皱了皱眉,先翻开那本“西陵县志”。
县志不厚,记录以年为单位,前面记录的都是些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东西,直到来到了宝华十七年,一名新的县官上任,记录才发生了变化。
据县志记载,这名县官叫孙文昌,宝华十六年进士出身,是从京城带着老母亲下放过来的。
这孙文昌,大抵就是先前那老婆婆的儿子。
从县志的记载上不难看出,这孙文昌是个务实的人。
开山筑路、引水修渠、出资修建救济院……这些都是县志上白纸黑字的记载。当地的民生,也因此得到了相当的改善。
齐荣接着翻下去,又看到了孙文昌改善民生的许多举措,直到看到年号武隆的新帝上位时,一张纸从书页中掉了出来。
“武隆三年,上起刀兵,伐南梁,攻西吴,倾举国之力,征丁屯粮,欲取天下。”
这是夹在武隆三年那一页的一张纸上写的。
齐荣把这张纸放回原处,接着往下翻。
也许是距离边疆太远,西陵县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得益于孙文昌先前的举措与其廉政爱民的官风,上调的田税虽然降低了百姓的收入,但也能够维持温饱。
直到武隆五年。
“武隆五年,天大旱,数月不雨,田枯苗死,百姓居民颗粒无收,抢地悲号者,难计也。”
“五年末,连战愈烈,上征税什伍,中饱私囊、欲积奇货者甚众。自朝中及县府,层层剥削,待达地方,已至什九之多。”
“粮绝财尽,奔走逃难者,往来不绝;兼有溃兵流寇聚众掳掠,富贾豪绅以粮易地,是以淮阳千里旷野曝尸,有如炼狱。”
齐荣看到这里,只觉得写下这些字的人心里压抑着无穷的怒火与悲愤,几欲失控。
县志写到这里就没了记载。
齐荣又往后翻了翻,确认后边都是一片空白,再没有其他信息之后就把这本县志放到了一旁的床上。
随后,他又翻开那本日志。
如他所料,这本书所记载的是孙文昌的生活,记录了孙文昌上任后发生在西陵县大大小小的事务。
齐荣翻开的第一页写着:“宝华十七年,僧善持于法延寺折柳赠别,贻余狸奴一只。”
原来那黑猫是孙文昌养的吗?
随后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件或政策,齐荣粗略地看了看,然后翻到了武隆五年。
根据日志的记载,武隆五年遭遇大旱,又逢前线战事失利,朝廷加重了税收、地主官绅也趁机敛财购地,导致附近地区出现了大量流民,又有不少人落草为寇。
而这些,都对西陵县产生了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饥荒。
事实上,经过孙文昌数年的治理,西陵县的居民家中都有不少余粮,勒紧裤腰带还是能够撑过这次饥荒的。
但问题在于流寇。
刚刚入冬之际,一伙流寇袭击了西陵县,几乎抢走了西陵城里的所有粮食。虽说孙文昌在此之前招募了一批乡勇,扩充了县兵,但经过数次征兵,县兵已经所剩无几,县里也已经不剩几个青壮,根本挡不住那些亡命之徒。
甚至还有数百居民死在了这些强盗手下。
然后,这西陵城的天,变了。
一开始,人们还能好言相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的人被活活饿死,这城里的县民们开始骗、开始偷、开始抢,在这本日志里,就记载着三个人为了半个红薯硬生生把一个十岁稚子打得断气。
起初,孙文昌还在竭力维持西陵城的秩序,甚至从自己的俸禄中省出一些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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