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不施粉黛的脸颊上,清丽脱俗,消瘦更衬瓜子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哀戚少了些许,气色恢复的不错。身披白狐皮鹤氅,淡青色的长裙,腰间束着玉带,杨柳细腰堪为绝代。
眼波盈盈的瞧着唐衍,目光相接却又有些躲闪,倒更贴切少女的娇气。
“好。”
唐衍颔首起身,“林姑娘请。”
两人身后的紫鹃雪雁眉飞色舞,像是激烈的交流着,显然对林黛玉突然的举动也是有些惊到了。
刚要随着唐衍两人起身,却听林黛玉又道:“你们将堂上再收拾些,准备吃食的事也不要落下了。”
说罢,便快走了几步,先一个走出堂。
紫鹃雪雁会意,脸上露出笑容来。
唐衍微微皱眉,对林黛玉今日的表现有些意外,一时间有些迟疑。
雪雁却是急了,在身后助推了一把,“还愣着作什么?快追上去啊。”
上一世从军,戍边与歹徒搏斗,这一世境遇也差不多,说来他真的很少与女人打交道。
这第一回还是林黛玉,要比前世众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谓美女,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迈过门栏,抬头去望,林黛玉已经等在游廊转角处,手中编弄着发梢,垂头望着庭院中的假山石,似是思索着什么。
“林姑娘,有何事想问?”
林黛玉回身仰头看了一眼,又往前迈出一步,“唐……唐公子随我在庭院中走走。”
既然佳人有所求,唐衍也没有不从的道理,并肩走在她身旁,等着林黛玉发问。
两人走过穿堂,行到后花园的亭榭中,林黛玉手扶着栏杆,望着结霜的湖面,细声开口,“唐公子能否与黛玉说些爹爹的事?”
唐衍来到林黛玉身旁,背靠着栏杆,徐徐道:“师父是个好官,城中百姓都如此说。平日里经常吃住衙门,事必躬亲,有错必究,盐院中无人不服,想来这也是天子器重的原因。”
林黛玉微微点头,爹爹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是清楚,读书人的清正之气,从来不会淡薄。
“唐公子是何时同爹爹一起生活的,平日里经常提起我?”
听闻此言,唐衍方知林黛玉竟是对那日他随口编造的托词如此在意,还真是一个谎言,要用千百個谎言来圆说。
但这个美丽的谎言,唐衍还不得不圆下去。
“是了,师父常常提起林姑娘,不然林姑娘的喜好我怎会知晓。说来,我同师父生活有十一载了。”
林黛玉很是意外,回头端详着唐衍的面容,确认自己真的没见过,“十一载?我离府北上京城不过才八年。”
唐衍颔首道:“是了,林姑娘应当没有印象。我自小父母双亡,之后一直居于盐院大营。虽有来过府上,也是在前院中做事,未曾入过后宅,不过我曾见过林姑娘一面,还是在孩提之时。”
与自己一般身世曲折,世上无亲无故,她好歹还有贾家的老太太,面前的少年恐怕更孤寂了。
顿时,林黛玉涌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感。
“我听雪雁讲,你的武艺很不错,而且未曾荒废学业,练得一手好字。往后你不打算科举取士,又或者参军入伍吗?”
“枉过人生几度少,老来自悔枉平生。人们都言说,求取功名,不至于荒废光阴,但我看唐公子有一身本领,却是不愿施展,令黛玉很是不解。就好比鲜花正艳,却非要开在角落,不被人寻见。”
唐衍沉吟一阵,答说:“或许在林姑娘眼中我是有些孤芳自赏?求取功名确实为世人所求,我并不是不在意,而是计较得失。”
“倘若有比功名更在意的事,那便不去求功名。倘若为达目的,只能依靠权势财富,那便想方设法,使出浑身解数去完成。”
林黛玉点点头,似是能够理解唐衍的想法,爹爹将功名看得更重,所以舍弃了些亲情。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唐衍不去考取功名,难道是有更看重的事。守在府上,难道是更看重与她的婚事不成。
思绪至此,林黛玉的脸颊上泛起红霞,自己岂不成了耽误少年才俊成名的红颜祸水了。
林黛玉又试探着开口,“倘若婚书之事达成,赘婿的身份不能参加科举或入伍,唐公子多年的努力怕是付之于东流了。”
话才说出,林黛玉都被自己的大胆惊到了,赶忙将脸拧回去,继续盯着湖面,心跳也快了许多。
“师父临终前将林姑娘托付与我,我也没想到是这种方式。不过,我会遵从与师父的承诺。”
“只是承诺?”林黛玉似是不满回答,声音如蚊蝇一般,更像是自言自语。
“那倒不是。”唐衍当然是个耳尖的,虽然没有过恋爱经验,但也不是个憨憨。
“林姑娘天姿国色,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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