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官位,等同于黑户,有些看重官身的,怕是不愿意来。
道了谢,赵桓又道:“爹爹,孩儿还有一事央求。”
“自说无妨。”
和蔼可亲,确实是个好父亲。
“孩儿担心京师禁军糜烂,因此想校阅挑选,只是近日恶了高俅,怕是不便妥当,恳请爹爹同孩儿一起校阅,也好看看禁军模样。”
“你且去挑选军卒,校阅事再议。”赵佶道。
“听爹爹安排!”赵桓不情不愿地说道。
本来想借着挑选亲卫的时机,让赵佶看看禁军烂成什么模样了。
然而赵佶不感兴趣,做儿子的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能把亲卫恢复三百,也还不错。
终归是扩充了军力,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又说了几句闲话,赵桓出宫去了。
看着他轻飘飘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赵佶皱眉不展,问道:“如何?”
左边道士道:“太子无恙,仍为太子。”
赵佶愁眉不展,道:“本来纯孝仁厚,病愈却突然精通文武,且杀伐果断,宛如换了人,是何道理?”
“道君不必忧虑。”还是左边的道士道:“所谓生死间有大恐怖,能见生人不能见事。
虽不明显,然吾观太子忧心忡忡,想来见了甚么危机,是故行事稍有激进。
若道君不放心,再诏回明问,所谓父子同心,想来太子不会隐瞒。”
“罢了。”赵桓叹了口气,道:”怕只怕羽翼丰满,效前朝故事啊。”
“以吾观之,太子本心未变,道君确实不必忧虑。”
“不错。”右边的道士开口道:“泾国公执掌枢密院十多年,军威深厚,权倾朝野,且有万余捷胜军为亲随,道君尚且不惧,何必忧虑自家血脉嫡亲?
再则国朝臣贤将勇,便是给东宫三五千人马,济得甚事?”
赵佶不置可否,放下这话,转而与两个讨论起养生之术来。
原来,赵桓前后差异太大,赵佶感觉到了疑虑,因此让两个道士来看。
是故,才有诏见独对之事。
“殿下恕罪,大郎昨日回乡去了,归期未定。”
“什么,刘彦修回乡了?”
“正是。”
听了门房的回答,赵桓好不失落。
他出了宫看时间还早,便急急来到刘府,欲学刘备三顾茅庐打动刘子羽,却不想人回乡去了。
晴天霹雳。
刘子羽老家在福州,千里迢迢路,来回怕不得三五个月。
“本以为有了编制,会容易许多,却不想回乡去了。”
赵桓实在是心痛异常,自怨自艾一阵,赵桓又问了刘韐去向。
结果同样不好。
因要研究学问,刘韐决定这几日留宿右文殿,归期不定。
这避而不见的心思实在明显,让赵桓无话可说。
“罢了,且去相国寺,替大舅哥站台去罢。”赵桓悲叹道。
马蹄哒哒响,好似太子的玻璃心正在粉碎。
旁边,周云清见他郁郁不乐,不由劝道:“储君,天下英杰何其多也,不必纠结于一人。”
赵桓收拾心情,道:“好在有志平父子襄助,实乃大幸也。”
“储君谬赞。”谦虚了一句,周云清又道:“来日方长,待储君继位,何等英杰不能择用,其实不必急于一时。”
等登基再找人,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这话只能憋在心里。
如今的宋朝繁花似锦,如同烈火烹油,谁会相信瞬间就会崩塌呢。
恍惚之间,金人兵临城下,举国震惊,满城惶惶不可终日。
便说街道上的行人,大多安和喜乐,绝对想不多短短八年后,就会妻离子散,国破家亡。
吐出一口浊气,赵桓收回了思绪。
不能继续表现出失落,不然护卫左右的周云清怕是会很不爽。
马匹缓行中,一行人到了州桥前。
店铺便在对面,人流量十足。
因为新开张,店前堆满了人,若非有衙役维持,怕是这桥也得给堵上。
因为拱形,桥面高处两岸许多来,上去正好越过人群,看到店铺前。
张灯结彩子自不用说,门侧还搭着戏台子,八个轻纱妙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门前铺着红毯,红毯两侧整齐排着花篮。
若是加个大功率音箱,和后世新店开业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是赵桓的指点。
不管是否适合,反正能用的都给他用上,至少不会起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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