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滕和见礼。
“明府不必多礼。”赵桓又道:“本宫来此,想必你也知晓原委,直接开堂罢。”
闻言,滕和暗暗皱眉。
从自称上,便可见态度。
平日里,赵桓对左右自称吾或者我,正式场合自称本王,只有相当严肃时,方才自称本宫。
按照滕和的官职和资历,赵桓理当谦称一声小王不为过。
然而并没有,说明他已经决定不追究到底不罢休了。
心思转动中,滕和道:“外方炎热难耐,且请殿下入内奉茶。”
“可。”赵桓淡淡地说道。
进了府堂,滕和指着官案说道:“请殿下上座。”
赵桓摆手,道:“本宫乃是苦主原告,自坐堂下便可。”
滕和闻言并不坚持,安排了座椅茶水。
落座奉茶后,滕和并未开堂,只道:“太子事关国本,何必同市井泼皮一般见识,若是龙体有损,社稷动摇,何苦来哉。”
“刺客已然擒获,幸得寡人只有微恙。”
赵桓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滕和无计可施。
其实他也明白,赵桓只是要个面子。
否则以刺杀太子的恶劣性质,定然要三司会审,不杀个人头滚滚哪能罢休?
哪怕他开封府尹位高权重,也做不得主,最多是掺和一下罢了。
“罢了,待高俅来了,亲自给太子交代罢。”想法飘过,滕和道:“未知太子可否稍等片刻?”
“两刻钟时间,高俅不至,你便秉公审理。”
“谨受命。”拱手领命的同时,滕和给左右打了个眼色。
意思很明显,让高俅那厮赶快来。
不来的话,高衙内必死无疑。
都不用行刑,就这一身伤扔进大牢里,分分钟暴毙。
高俅来了,高达的下场只看他和太子的交锋。
赵桓端坐堂下,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闭目养神。
打残高达,乃是他对太子动手,罪有应得,谁也不能说出个不是来。
送交开封府治罪也是应有之意,谁让他不长眼呢。
只是高俅不来的话,别人难免说一句太子以大欺小。
不过,不论最终结果怎么样,高达都已经废了,高俅哑巴亏吃定了。
赵桓可能承受的后果,最多也就是高俅说动赵佶,被训斥一顿。
如此的话,太子就要仔细考虑,是否需要篡位了。
闭目沉思中,只听高衙内大叫道:“爹,为我做主啊~”
声音凄厉,充满了怨愤。
换做哪个男人被打断了三条腿,肯定都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赵桓睁开眼,只见高俅脸色阴沉可怕,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太子当前,他也未曾行礼,只径直坐了。
赵桓也不在意,高俅待高达,真比亲儿子还亲,如今仇恨结下,如何奢望他的好意。
“果然,祸福自取,与人无尤。”
上面,滕和暗暗摇头。
换做个明白的,此时该喊救命了。
替他做主,难不成还要让高俅离间天家,废了太子不成?
赵桓睁开眼,淡淡地说道:“人到齐了,开始审讯人犯吧。”
高俅抢先道:“不过调戏民女,太子却故意重伤于人,违背法制不说,更败坏储君私德。”
“莫要避重就轻,人犯高达当街奸淫民女不成,恼羞成怒欲要杀人。
本宫令人喝止,不想麾下反遭殴打,几乎送命。
为防事态扩大,本宫亲自喝阻,然高达这厮胆大包天,居然袭击本宫,端的嚣张至极。
是故,亲卫护主心切,贼子又是悍勇,难免出手重了一些。”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高俅气的浑身发抖,道:“发觉太子身份,吾儿立刻跪地请罪,太子仍然纵容家奴行凶,实乃故意伤人,当一体查办。”
“嘿嘿,纵容家奴行凶?”赵桓冷笑,道:“本宫亲卫,皆是朝廷在籍,堂堂命官,实乃天下屏障,国之干城,如何便成了家奴?
难不成高太尉以为,京都八十万禁军,皆乃你高家家奴?”
“仁君治国,当行仁义,重礼法,太子今日所谓,可能承担社稷重……”
“太尉,慎言!”滕和轻喝道。
高俅自知失言,立刻转变口径,道:“太子纵家奴行凶,置朝廷法度于不顾,当处死家奴,以儆效尤。”
“嘿,法度?”赵桓起身,指着高俅说道:“天下谁人都可说法度,唯有你高俅不可!
你家这孽畜,祸害了多少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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