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没有丝毫犹豫，凯森甚至都没多考虑一下，便立刻回绝了爱琳娜的邀请。
“怎么？帝国是没人了吗？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不去找那些嗜血如命的亡命徒，反而是找我这么一个隐居多年的猎户？”
说话间，他将一杯沏好的莫桑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请喝茶吧，杀鸡还行，杀人，还是请回吧。”
“杀鸡？呵呵…”
自觉有些好笑，爱琳娜没忍住，笑出了声，眼中满是轻蔑之意，随即端起了面前正散着热气的茶杯。
“嗯，是教国曾经的味道。”
抿上一口后，她又抬起头，用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瞥向静坐在餐桌另一边同样捧着茶杯的凯森。
“你说是吧？。”
“……”
凯森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在盯着手中的茶杯。
“真有点好奇，教国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他们曾经重点培养的、最引以为傲的‘黑’，如今成了这副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气…”
“随你怎么说。”
片刻沉默后。
“早已过去的往事，何必留念。”
凯森神情落寞地看向洞口的方向，洞外除了那刺眼的阳光外，还有那欢声笑语的吵闹声，那是独属于他的阳光，也是他此生唯二的亮光。
“请回吧，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父亲。”
之前的宁静，在他的眼中已不复存在。
一股强大的“灵压”，在他的四周涌起。
“请回吧。”
有点怀念，这才是作为教国“六使众”之一的“暮色之黑”该有的样子。
但可惜——
“普通的父亲，会让自己孩子上不了学吗？”
爱琳娜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宛如利剑般，深深刺进凯森的内心。
见有效果，爱琳娜继续开口道：“帝国向来重视教育，学费也是六大国中最低，这么大的孩子，这个时间，正常来说应该是在学院上课才对吧？当然，这仅仅是父母不是‘黑户’的前提下。”
“学院”，“黑户”。
这两个字眼，是凯森最不想听到的，但同样也是他最无法反驳的。
见凯森浑身都在颤抖，爱琳娜也决定不再继续浪费时间。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着洞口的方向喊道：“奥拉，奥羽！”
“你…”
“对了，莫桑茶不愧是最受教国人追捧的名茶，所以，能再帮我沏一杯吗？”爱琳娜推了推面前的空茶杯，一脸邪魅地凑到凯森的耳边，轻语道。
“你…”
“来啦！姐姐，是你在喊我们吗？”
寻着声音，这位名叫奥羽的小男孩，拉着自己的妹妹，朝着周围气氛有些凝重的二人走了过来。
“是的呢，姐姐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你们哦，可以吗？”
爱琳娜和之前一样，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二人的脑袋。
“当然！”
“那姐姐问你们，你们想上学吗？”
“想！”
二人几乎同时回答，年幼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这一切，都被一旁呆坐在椅子上的凯森，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呢？”
爱琳娜面带微笑，但这在凯森的眼中，这并不是微笑，更像是恶魔的嗤笑。
“因为隔壁大哥哥就在上学，他告诉我，在在学校里可以认识到许多新的朋友，跟新的小伙伴一起玩！”
奥羽边说边用胳膊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仿佛是在形容新伙伴的数量一样。
“他还告诉我，因为可以学习很多字，认识字后，就能读母亲留下的书了…”
与哥哥不同，妹妹说话时显得更腼腆一些，眼睛时不时瞥向身后摆在架子上的书本。
那是母亲临行前留下的，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妈妈是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了，要去很久才能回来，久到她什么时候能把架子上的书，全都读下来，母亲就能回来了。
“如果…”
说话的同时，爱琳娜的目光偷偷瞥向身侧的凯森。
“如果说，姐姐有办法让你们上学呢？”
“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两个小孩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欣喜，全都激动地看向爱琳娜。
“真的哦，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的爸爸貌似不太愿意呢…”
“你…”
“为什么呀…爸爸…”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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