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这院子我不能住,我还是另寻他处吧。”若庸作揖说道。
“为何?”
“百姓方才劫后余生,朝廷也是用钱之际,我这个时候住这么大的院子,实在是不妥。”
张若宇将他扶正:“若庸,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送你这个院子,不仅仅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你即将迎娶的是对朕来说十分看好的革新派重臣的女儿,那这个婚礼便不止是你一人的门面,也是褚怀璋的排面,更是朕的决心,所以这些钱对朕来说花得很值。再加上你和五妹替朕赈济雪灾,也掏了不少私库,所以这也是你应得的。”
“可是……”
若庸还没说完,玊玉便使劲拽了他的衣袖,作揖说道:“多谢王兄对哥哥的照顾。”
张若宇笑了笑,说:“走吧,还有些地方没看完呢。”
说罢,便朝着园内走去了,若庸和玊玉也紧随其后。
待送走张若宇的车驾,若庸和玊玉方才卸下紧张。
“念念,这院子实在是太大了,我真的不敢擅居,要不我还是找个借口推掉吧。”
“哥哥,王权在上,恭敬不如从命,王兄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院子你不要也得要。而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玊玉知道这张若宇除了是为社稷考虑之外,还在尽力弥补老南越王对若庸的亏欠,只不过不想宣之于口罢了。
“那好吧,至少也不算委屈了褚宁。”若庸冷不丁得冒出这么一句。
“哟~还没成婚呢,就开始心疼上了?”玊玉欠揍得说道。
若庸给了她一记暴栗:“小孩子家家,嘴上没把门的!”
玊玉揉着自己的脑门:“我提剑上阵五年有余,而且马上都二十三岁的生辰了,只有你还把我当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流着鼻涕捡糖吃的小孩子!”
“哥哥,你!……”
玊玉也顾不上自己的模样,在院内追着若庸打。毕竟再不打,日后的机会便少了。
若说宅院之事已叫若庸心有顾忌,那这婚礼的排场倒更叫他受宠若惊。
若庸的大婚,不同于其他的王爷,竟是王后郑姝一手操持,连太后也前往了王府观礼,赶上席面的各勋贵世家就算脑子再不济,也应该能看出张若宇的用意何在了。
曲尽人散后,总是会比喧闹前要寂廖上几分,不知是醉意还是困意,若庸被人搀扶回房后,倒头就睡了。
若庸已有家室,还凭着自己会攀算珠的本事在户部谋了个差事,也算是成家立业两份全了,玊玉终于能安下心,启程去寻找水落清羽了。
本以为辞别最大的阻碍会是若庸,却没想到会是竹南之。
玊玉本不想同他作别的,少招惹他才是玊玉该做的事。可不知是玊玉的欣喜太浮于面上,还是竹南之在她身上下了什么咒,她的一举一念他都看得透透的。
本想着天不亮便收拾出发,没想到竹南之还是将她逮个正着。
玊玉正在房中整理着过路的盘缠和衣物,谁知转头便看见一个身着菘蓝色交领宽袍的孤影站在窗下,吓掉了玊玉手中的银钱。
待他走进昏暗的烛光下,玊玉这才看清是竹南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人通报?”玊玉蹲下身去捡散落的银钱。
竹南之没有回答她,问:“你要去哪?”
“西周。”
竹南之拽紧玊玉的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西周!”
竹南之将她拉进自己的视线内,借着烛光能看清她的脸:“西周九死一生,你不要命了?”
玊玉仰视刚好能看清他的眼神,坚定得说:“是。”
明明是很轻的一字,却像一块大石压至竹南之的心口,手用上了更大的劲,让玊玉很是吃痛:“我不准你去!”
“你放开我!”
玊玉转动着手腕,想要摆脱,但却被他抓得更紧。
“竹南之,我不管你对前世之我究竟藏有多少爱意,但此世的玊玉若真没了阿羽,即便看尽人世繁华也没什么意思。”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
竹南之近乎是在吼,可仍然无法激起玊玉心中的波澜。
他的眼眸里更多了些深意,玊玉的身影显得影影绰绰。
他像是已磨平了所有代替尊严的尖刺,将自己作为神族的尊严压低到了泥土之中,眼中竟也会含泪:“小玉,他究竟有何好的,能让你不顾生死?”
“你可信至死靡他?”玊玉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至死靡她’!
他又怎会不信呢?
这么多年的追随,可不就是‘至死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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