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脸平静，却透露着刻骨悲伤的江衍。
钟离等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甘雨有些心疼的看着江衍，低声道：
“江衍，你不要这样……”
可惜江衍还沉浸在自己的表演情绪之中。
身为炼神返虚境修士，一言一行皆与天合。
操控自己的情绪，也再简单不过。
继而影响世界，那也是轻轻松松的，尤其是在提瓦特这种本身已经垂危的脆弱世界里。
钟离沉默半晌，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江衍。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无妨，事情已成定局，我如今声称自己为蜀山掌教，无非也只是不想让蜀山这个辉煌的宗门，彻底泯灭。”
江衍叹了口气，幽幽道：
“昔日师尊和我说过，生命的死亡，一共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生命的跃动停止，被宣告死亡。”
“第二阶段，在亲朋好友的送别下，生命消逝。”
“第三阶段，在世上最后一个记得这个生命的存在逝去，生命，便彻底宣告消失。”
“我想，蜀山也是这样吧……只要我还记得蜀山，还坚信自己的身份，那么蜀山就没有亡。”
江衍这一番话，在钟离等人心中如洪钟大吕般鸣响，带去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生命死亡的三个阶段……”
钟离提起茶杯，只是还没放到嘴边又放下，如此反复数次。
钟离悠然长叹，拱手道：
“受教了……尊师实乃大智慧者。”
江衍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微微颔首道：
“是啊，师尊的确是大智慧大贤之人，不到三百年便成就炼虚合道之境。”
“平日里尤爱饮酒作乐，喝多了，就化身凡人去体会各般生活。”
“心境、资质都是万古无一。”
“上界诸多老祖都言，师尊会是近数百个量劫中，最有可能登顶金仙的天才。”
“可是……”
江衍眼中泛起一丝深邃的悲痛。
“在时间长河的乱流中，师尊为了保护我，不小心被时光长河的水滴溅到……”
“师尊再怎么惊才绝艳，也只是炼虚合道巅峰罢了。”
“面对金仙都要小心应对的时光长河又能如何？”
“我眼睁睁看着师尊带着笑意对我挥手，然后，炼虚合道修士长达数万年的寿元，顷刻间消散。”
“坐化在我眼前，短短一瞬，甚至连枯骨都消散无存。”
江衍紧紧攥了下拳头。
现在的他，已经成功把自己都骗了。
钟离等人不知该如何安慰江衍，甘雨有些心疼的伸手，想拍一下江衍的肩膀。
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你说过。”
钟离忽然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这一，便是一线生机。”
“你活下来了，未尝不是蜀山老祖对命运抗争的胜利。”
“所以，你更应该将蜀山传承下去。”
江衍愣了一下，他倒是真没想到，钟离竟然这么快就能掌握修仙秘诀。
都开始用这种话安慰他。
看起来，这一番话，着实已经让钟离信任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留云又插嘴道：
“所以，你是因为这些事，才对本……我说你不承认我们的仙？”
“不承认先天而成的仙？”
江衍倒是没想到留云连这个都能圆上，索性也就顺坡下驴，轻声道：
“算是吧……抱歉，听闻你们的仙神乃是先天而成，我便想起了那些生而成道的大罗。”
“是我恶其余胥了。”
江衍目光泛起紫气，从留云开始，挨个扫过了在场的仙人。
钟离、甘雨、魈、理水……
半晌后，点头道：
“抛开修仙不提，你们本身的实力不弱，尤其是摩拉克斯道友，在这个世界以我来看属于顶流。”
“虽说是天地赐福，但你们并不是大罗，生而成道不需要修炼。”
“你们为如今的实力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刚才的话，是我冒失了。”
闻言，留云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有些舒服的。
如果这是普通人说的话，留云二话不说给他一个巴掌，问他是哪根葱。
但江衍本身是炼神返虚修士不说，还已经把蜀山和自身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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