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死死地环着他的腰。
梵雷特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想要扒开女人环着男人身体的手,却抓到了颤抖。
“梵爱,”他看着男人肩膀下她失神的瞳孔,“还活着。”
韩滟匆匆赶到,喘气着向着他走了两步,随后看到地上男人身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眼神一下子被吸入,逐渐变的模糊扭曲,随后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3.07
19:20
“你没事了吗?”梵雷特从病床边上的看护座位站起来,“也没有头疼?”
韩滟低着眉,不敢动自己的后脑勺,那是摔倒时磕到的。
“让你经受这么大的打击,很抱歉。”梵雷特不高,却挡在她与病床之间,“今天让你跟着我,是我的失职,所以,回去吧,好好休息消化一下今天的事情。”
他的鼻息像是叹气,她看着他的白大褂,看了看自己换上的黑色高跟鞋,突然扔下包抱住他。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下午在病床上醒来,还以为全是噩梦,但赶来的护士打破了幻想,她头上扎着绷带申请了出院,护士说是一个男人送她过来随后去看另一个病房了,她回家换了身衣服,拆了绷带照了照镜子花了点淡妆,没啥胃口照常减脂餐然后到了这里,在病房门口徘徊了好久,经历了这么多,只有回忆却太不真实,进来之后不过十秒,她的泪水却肆无忌惮地濡湿了他的胸口。
不吉利,太不吉利了,她想着自己再病房里大哭的样子,他一定手足无措吧。
梵雷特小吸一口气,叹了一点却停住了。
“韩滟,妆要哭花了。”
“你好,”敲门声响起,随后是锁舌弹簧的声音,进来得还真快啊,等到不速之客闯进来后,韩滟用手背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还好淡妆花的不是很厉害,梵雷特默默披下沾了些许口红的白大褂,两人像是小学生一样排排坐着。
“呀,是你啊。”银发一闪,淡淡笑着看他。
“格林·芙拉普彻斯?”梵雷特有些惊讶,一想起来这是局长的女儿,记得名字那倒也是合理。
“嗯,好像是走错了,想问一下,”格林看了看病床上的人,有些尴尬,“请问两位认识高文吗?姓什么来着……”
一听到“高文”,两人的脸有些黑下去。
“这位,是高文先生的未婚妻。”
“那高文呢?”
“很不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始带入刚出手术室的主刀医生,没想到,自己一个法医也可以共情这样的心酸。
“啊,很抱歉。”她脸上轻描淡写地流露出尴尬与愧疚,却没有一丝悲伤。
送走两个姑娘之后,梵爱还是没有醒来,他看着下了全城安全令下空空荡荡的城市,突然很想来支烟。
他又回到病床前,看着冷光黯淡中她隐于白墙的脸,深吸一口气,叹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心房一抖,泪腺崩陷。
我这是怎么了?他拿袖子擦了擦眼眶。
对啊,这是怎么了呢?
我本该在第一次见面就和他们说要注意安全,要时时刻刻避着那些所谓封控的地方,但是……
一阵风从阳台的门缝中钻进来,让他不由得一颤。
那些字,那天便利店回来的那些警告——
不会,今天的事,是由我而起吧?
他捏了捏太阳穴,拿沾了口红的白大褂披在身上,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高文……”
他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再缓缓地念着,随后进入梦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