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搁

崔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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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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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子嘎吱作响,与这一路都不同,仿佛里面困了什么野兽要挣脱牢笼。急行军显然也感受到了什么,抽出佩刀严阵以待。空气一下降入冰点。

章东林的佩刀缓缓出鞘,他不知道自己将刀拔出来有没有用,就好像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叫自己的兄弟结出什么阵型,或是该叫他们像鸵鸟一样爬下,护住自己的要处。人在未知面前永远都是孩童一样无知。

空气灼热的像是将人放入火炉里烤,无端的又像热了几度,终于箱子咔嚓一声轻响。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注意着声音,这声轻响完全可以淹没于闽闽众生,如羽毛落入水中,而在他们耳中却如平地惊雷。

下一秒狂风大作,沙粒化作锋利的纸刃像他们席卷而来。

章东林大喊:“快去岩石后爬下!”

狂风将他的声音卷走,章东林抓住离他最近的五子爬下。

“卧槽,这他妈什么邪门箱子还自带龙卷风的?”

五子紧紧扒着岩石一角眯着眼偷偷瞄着箱子:“我还没有报答国家的养育之恩,我不想跟着箱子螺旋升天啊。”

章东林气的眼前一黑,心想这臭小子吃沙子都堵不上他的狗嘴,章东林一把按下五子的头,另一只手拽着骆驼身上搭着防尘的黑布朝着箱子扑过去。

急行军惊叫“指挥使!”

黑布盖住木箱子裂开的缝隙,肆虐的沙粒失去了风的支配凭空掉落,与之同时章东林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色。

是真正意义上的黑。不是黑夜那种有月光有星光的黑暗,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处于完全密闭的地下室那种黑。

章东林很难形容这种感官,他知道自己没有失明,明明深处在一望无尽的沙漠中,却在自己盖住木箱子的一瞬间,沙漠变得无穷狭窄,狭窄的好像在呼吸一下空气在下一次呼吸结束就会完全消失,然而黑暗又使空间无限大,摸到哪都有沙粒的触感。

“东林哥,是天黑了么?”

是五子的声音。章东林向五子身边摸去,入手的是潮湿的布料,好像是袖口。

“不要轻举妄动,不是天黑了是我们看不见东西了。”

“卧槽东林哥你是不是学了法术,怕我们看见什么害怕把我们眼睛遮住了?”

章东林又好气又好笑,却因为五子的这句话有了思绪。

黑布盖上了箱子,使箱子和外界成了两个对立空间,箱子内是黑的,外界看箱子是黑的,那么箱子内看外界是不是也是黑的?

但是章东林不敢把黑布揭下来,谁也不知道箱子到底是个什么,一旦封条木头裂开,箱子里的东西被放出来,那自己的佩刀就真的只能留给骆驼了。

进入了死局,章东林心想,他没办法在绝对的黑暗中辨别断戈坞的方向,没办法在不知道方向的情况下带着自己的兄弟走进断戈坞。章东林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绝望。

然后章东林在绝望看见了火光。

你无法想象在绝对的黑暗中一团火有多明亮,章东林见过日出,那是日出都无法比拟的亮度,晃的章东林直流眼泪。

火光,带着驼铃声和清脆的少女歌声一起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

“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

“信沉了鱼,书绝了雁,盼雕鞍万水千山。”

章东林觉得少女一定很好看,她的声音像冬天落在糖葫芦上的冰雪,连着糖衣咬一口冰冷,有甜脆,融化了又有些粘腻。然后一路上令人心惊胆战的箱子碎了都没拔出刀的他,刷的一下拔出了刀暴喝一声:“来者何人?”

阿妈告诉他漂亮的女人比怪物还危险。

少女的歌声停了停,鼻音笑了一声,接着哼唱

“忧则忧鸾孤凤单,愁则愁月缺花残。

为则为俏冤家,害则害谁曾惯,

瘦则瘦不似今番;

恨则恨孤帏绣衾寒,

怕则怕黄昏到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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