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起的这么早?”
才寅时,天还没亮,锦华宫便已经掌了灯。
好像每一日她都起的很早,一个人睡、一个人起,一个人度过一整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像怎么都习惯了一个人似的。
淑妃华逸云,这是她进宫以来的第三年,也是君姒送她到君妟身边的第三年...
“睡不着。”
一脸清冷且疲倦的样子,在深宫禁闱里的女人,必然是不会好的吧。
人人羡慕的生活,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靠着床榻,她的目光倒是一直向外延伸,想要看到更远处的地方去,想要更远处的人能够走近她的心。
不知所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陛下最近可还好。”
尽管君妟从来都不关心自己后宫的这个妃子,但华逸云却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了这个小皇帝身上了。
不管如何,这是君姒给她的命,承载着她父亲华舜阳的仕途,也承载着他们整个华家的命运......
长公主当初带她入宫,以敬康帝的名义封她为淑妃,虽然明面上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与尊荣,但背后的凄苦她自己清楚——她只是君姒和君妟之间的关系稳定基石罢了。
身边的婢子也是心疼,虽然受着荣华富贵,但终究不过是一个空虚的壳。
“陛下前两天去了趟公主府,说是挺生气的。”
“长公主没回来?”
一边由婢子穿衣裳,一边探着脑袋问了问,
“长公主都走了好几年了,陛下操劳担心也不肯说,关系闹得自然是僵。”
“奴婢听说那天闹得大,要不是太傅出面,陛下还真要动用御林军满城寻人呢。”另一个奴婢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在背后嚼舌根被人听见。
那天必然声势浩大,中郎将带人围了=府,城门禁止进出,若真的满城寻人,君姒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抓到。
“长公主脾气倔而已,陛下要是松松手,或许长公主也不会这么生气。”华逸云很清楚的知道君姒和君妟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恩怨。
本都是亲缘,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世人都觉得,君姒的回归会给君妟的皇位带来很大的冲击,但也只有少数人理解,君姒的离开其实不过是想让君妟自己能够开始学会稳固自己的皇位而已。
庇佑的翅膀总有一天会失去的,君姒也不可能陪在他身边那么久。
世间万象,面对的人并非永远镇定自若,墙仍旧是静默的墙,夜仍旧是静默的夜。
当然了,从容不迫的举止,比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能让人觉得瘆得慌。
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昨天君姒和林密在酒庄聊到很晚,林密没有回家,随着君姒一起在外面过了夜。
早上一睁开眼,看见身边横七竖八的睡了一个女人,君姒差一点都没叫出声,在脑海意识反应的同时,突然双手抱胸,一脸惊恐...
挪了挪身体,从里侧坐了起来,怯怯的将林密放在自己腿上的脚挪开,站在床榻上,越过林密的身体,往榻下走去。
刚迈出一步,林密就动了动身子,睁开眼就看见君姒“跨着她”这个奇怪的动作,
“你怎么在我床上?”
林密疑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么?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你还记不记得?酒量不好就别硬喝啦。”
穿了鞋袜后,君姒拿起昨天丢在一旁的外衫穿了起来,然后对着床上还昏昏沉沉的林密说道,
“你不回家,你兄长不会担心么?”
林霁也只有这一个妹妹,晚上女孩子单独在外面过夜,怎么都会担心的吧。
林密揉了揉眼睛,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然后回应道,“他才不担心呢,他巴不得我在外面去闯......女孩子嘛,总要摔几次才能知道江湖是什么样的。”
这话,倒也是挺有道理的。
君姒也是无奈的笑笑,觉得林霁这话,挺对的。
收拾了片刻,二人便离开了这间客栈。
上次在川恒客栈遇到的事情有些后怕,君姒也不敢老是在一间客栈停留了。
既然林密给了她方向,不如现在就去祁西看看也好。
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是招摇——
君姒仍旧还是男装打扮,手上的玉箫一直转悠,潇潇洒洒的样子倒也是像极了清流少爷的模样。
“从即墨到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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