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我和付源坐在医院门口的水泥地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一脸麻木的看着雨帘。
那是我二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抽烟,颤抖着手从付源那里接过一根,笨拙的点燃。
做梦也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抽烟居然会是在这种场合。
我也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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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不到两个月就毕业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火锅店里,付源从清汤锅里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没想好,其实我想留在山东,不想回东北。”
我喝了口饮料,顺便从旁边拿过一碗冰粉。
今天晚上刚准备煮面,付源就提出了抗议,吃了好几天面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吃肉。拗不过他,所以被他塞进了车里,拉到了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其实说来也巧,本来想叫着田哥日成一起出来,结果田哥明天要线上面试,日成犯了痔疮,所以只有我和付源来过二人世界。
(苏婉:我和能能从来不当电灯泡。)
“留在这里?为啥,有啥想不开的。”
“因为……突然有点舍不得这里。”
我一边吸溜冰粉一边说。
一转眼大学四年都已经走到了尾声,初来乍到时对于这里还有些抵触,但是四年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故事,我突然很舍不得这座充满了回忆的城市。
就连平时那些不起眼的细节,最近都让我十分不舍。就比如这家我们从前经常来的火锅店,不得不说这家的牛油真的后劲,两片肉进嘴里感觉立马就上来了。
就是那种吃辣一时爽,菊花火葬场的感觉。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吃了,吃清汤吧。”
付源挑了下眉毛。
“No no no,这你就不懂了吧,辣味是痛觉,吃辣可以刺激分泌多巴胺,会快乐。”
说完,我又从里面捞出两根茼蒿。
“自虐很有快感么。”
付源翻了个白眼,继续吃他的清汤。
“如果沈辞在就好了,还能陪我吃辣的。你手术完就别吃辣了,还是吃清汤吧。”
“等毕业了你可以叫着菲菲老师,她当年可是在重庆上学。”
付源往锅里下了一盘土豆。近视手术摘下眼镜之后,我们两个都适应了好几天。其实主要是我,毕竟看习惯了他带眼镜,突然摘下还真有些不适应。
“按照她的话讲,重庆火锅那叫一个巴适得板。”
付源模仿不出重庆话的精髓。上次我们和菲菲老师在科室里聊天,她当场给我们秀了一段重庆话,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
“话说回来,沈辞今天也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那边事业编考的怎么样了。”
三天前沈辞请假回家考试,我们问他还要不要考虑再冲一年研究生,他说冲不动了,现在只想搞钱。
我突然有些后悔,毕竟付源前些天刚和沈辞发生了点矛盾,两个人跟两头倔驴一样谁都不愿意先低头。
“其实也对,今年检验的就业形势那么好,可不能浪费了。”
付源没有在意,反而对沈辞的想法表示赞同。虽然付公子有位慈祥的院长舅舅,但是他总说还是要靠自己。
然而我总觉得他在扯淡。
“下午的时候他跟我说想在家再待一天,毕竟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应该是明天回来吧。等他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付源点了点头。凭我对付源的了解,他这就是求和的表现。作为一个夹在他俩中间的人,我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和好如初。
起码在毕业之前不要再让我受这夹板气了。
“等他回来了咱们去试试新开的牛排自助吧。”
我提议到。
“他不是不爱吃自助?”
“哎呀总得试试新鲜事物嘛。”
我从清汤锅里捞出一块土豆,放进盘子里用筷子碾碎成泥。
“我们东北饭包就是米饭拌上土豆泥和大酱,特别香。”
我一边用筷子蘸着蘸料往土豆上滴一边说。
“等今年冬天如果有空我一定要去你们那试试,我还没试过零下四十度是什么感觉呢。”
大学期间我曾经很多次邀请付源来东北,可是他总是怂得不敢过来。我说要带他打雪仗,带他去泡室外温泉。可是他总觉得我会把他冻成冰雕。
小小年纪猜的还挺准,不然你以为冰雕是怎么来的。
“好啊,再叫着沈辞,我带你们好好玩玩。”
“不过参加工作了的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了。”
我们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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