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是实习的第一天。
也是我从医学生成为医生的第一天。
“别高兴得太早,你那个胸牌上写的实习技师。”
付源给我泼了盆冷水。
“你不提这事能死是不是。”
我狠狠地锤了他一拳。
“谁会抓着我的胸牌看我是实习医师还是实习技师。”
“咱们属于医技岗,跟临床还是有区别的。”
“那也算是医务人员。再说了,和跟病人打交道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做实验。”
这句话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我好像有一些社交障碍。准确的来讲,应该是在社恐和社牛之间反复横跳。举个例子,我害怕跟人接触,所以整个大学期间除了本班的同学,其他学院甚至是同学院其他班都不认识几个人。但是我不介意和陌生人共事,只要别太越界我都可以接受。
所以相较于临床,或许我更适合在检验科里,对着机器做实验。
“谁告诉你检验科就不用跟别人打交道了?”
付源大概是被我的无知逗笑了。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慢慢你就懂了。”
付源快步向前,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2
我是一个方向感很差的人,差到在学校里都能迷路,今天也是在付源的带领下才好不容易找到检验科的入口。昨天已经给了我们门禁卡,扫一下门就自动打开了。昨天从科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对着大门研究了好半天都打不开,最后还是在保洁阿姨的帮助下才找到原来是用脚感应的。
画面过于丢脸,不想回忆。
休息室里已经有几个同学在整理物品,打了个招呼,在后排找了个位置放下背包,从包里掏出昨天新发的白大褂。
因为休息室是洁净区,所以只能拿着褂子到走廊里换。科室里提供的口罩是绑带式的,第一次戴不是很习惯,所以只能让付源帮我把脑袋后面的带子系好。
“我怎么有一种送儿子上学的感觉?”
付源系好了带子,还不忘占我便宜。
“你是没有生育能力么,上哪都想当爹。”
嘴皮子这方面,咱就没吃过亏。
我们检验科最主要的位置在二号楼,也就是门诊医技楼。二号楼的检验科被分成了几个大区,有门诊化验室,细菌室和最大的生化免疫室。除此以外还有休息室,办公室和清洁室三个辅助性的房间。从休息室出来,左拐就进入了我要去的生化免疫室。
房间里已经有老师正在开机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房间很大,可是按照项目机器和功能不同分成了不同的小区块。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是那样的稀奇。
倒是有了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既视感。
我找到了免疫荧光室的门牌,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我在墙上摸到了开关。房间不大,桌子上摆放着几台电脑,连接着不同的机器。老师还没有到,所以我不敢随便去摆弄。
毕竟大三来见习的时候听老师说过,检验科里随便哪台机器最少都是以10w为单位计价的。
“在检验科里,你就是条龙都得给我乖乖盘着。”
——付.尼古拉斯.源
闲来无事,索性去外面看看付源在干嘛。付源发光1的岗位在入口处,几台大型机器把那里包围得像迷宫一样。免疫荧光室在房间的最里头,所以毫不夸张地说,想去找他真的要跨过万水千山。
“呦呵,你们来这里实习了?”
路过化学发光区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定睛一看,是个熟悉的面孔。
“哎?孔老师?您也在这?”
“是啊,我在生化。你们这么早就进来了?去年那一届不是七月才来么?”
孔老师是学校里生物化学这门专业课的讲师,早就听说有些老师在检验科工作的同时还兼具着学校的教学任务,没想到孔老师也是其中的一员。
“唉,别提了,24号就被撵出来了,也不知道为啥今年这么早。”
我给了她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虽然隔着口罩她也看不到。
“您今天不用去上课么?”
孔老师是大学期间我为数不多能认识的老师,毕竟大学里每门课每学期起码要换两三位老师,孔老师负责我们的生化实验,所以才混了个脸熟。
可是我依旧不敢告诉她我生化以62的成绩完美低空飘过这件事。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病理病生,九死一生。
“啊,我今天没课,在医院。你在哪?”
孔老师一边配试剂一边问我。我指了指那边的房间:
“免疫荧光。我第一个组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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