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照临走到周星耀身旁问道:“待会的工作能往后挪一下吗?我有点事。”
周星耀正坐在白色躺椅上打手游,他抬眼看了一下,发现是老景,连忙收敛几分,但还是一边操作一边回复道:“这里拍完就没什么事了,怎么了?”
“那就好,我把这里收个尾就去仁济医院看看,佩思出事了。”景照临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安地说道。
周星耀看景照临神色凝重的模样,料想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但也不好多问。
剩下的一场戏,景照临拍得有些心不在焉,导演似是看出他心有所忧,用对讲机同他沟通道:“景老师,怎么了,状态不好啊。今天我们借到这个场地不容易,您赶快调整一下,我们等会再来一条。”
“不好意思啊,我平复一下。”景照临修长的玉手扶住额头,阳光炽热,被手遮住的地方成为几片阴影,在他的脸上打下几道痕迹。他深呼了一口气,“可以了,开始吧。”
导演一声令下,他手持青玉剑,先是左边挥一下,向前突刺,一个转身向四周砍杀,末了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剑端,颇有侠客之风采。
“这个可以,辛苦了。”导演也松了口气,“景老师你可以休息了,今天没有你的戏份了。”
景照临妆都来不及卸,直接坐上了自己的房车,让司机开往仁济医院。
一路上,景照临先让周星耀缓慢地将发胶黏住的假发脱下来,又用卸妆水将脸上的妆容擦干净,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件宽松的衬衣随意套上,还没来得及穿鞋,便抵达了医院。
他一边将脚套进鞋里,一边扯过一双不知是新是旧的口罩就往脸上戴。
他直接拨通了张佩思经纪人的电话:“我到了,你们在哪?”
“刚抢救完,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医生说还要观察,现在正在ICU。”经纪人声音虚弱,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担惊受怕,此刻十分疲惫。
景照临马不停蹄地赶往ICU,透过玻璃窗,看见张佩思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她到底怎么了?”景照临回头问经纪人。
经纪人神色躲闪,欲言又止。
“快说,我才能帮她。”景照临提高了几分声调,似乎因为着急而略有些不愠。
“她昨天一个人去喝酒了,然后……”经纪人咬着嘴唇,憋着半口气,“然后,好像被人带走了。”
“今天她一直没来组里,我去酒店看她,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我以为她睡过头了。她经常睡过头,所以我就叫来了服务员,用备用卡刷开了房门。发现她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着。”
说着说着,经纪人哭了出声,她一边啜泣一边呜咽着说:“我怎么叫她都不醒,我慌急了,看见地上滚落了许多药片,她不知从哪里买来了一瓶安眠药,吞了大半瓶,我打120,救护车就把她送过来了……”
景照临听得断断续续的,但最后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对经纪人说道:“别哭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景照临一项一项地和她说:“首先,你去把她住院的手续办好,然后联系酒店,一定要把消息封锁住。我觉得还有必要报个警,但记住要保密。”
经纪人擦干了眼泪,“谢谢,我的经验不是很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这就去办。”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景照临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张佩思已然遭遇不测。
“啊——”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景照临回头,看见张佩思已经醒了,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目视前方,脸上挂满了恐惧。
他立刻冲进病房,按下按钮通知医生,“我是景照临,别害怕。”他声音温润,很有力量,让人安心。
张佩思回过神来,先是一把抱住景照临,放肆呜咽着,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力推开他。
“怎么了?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景照临钳制住挣扎的张佩思,轻轻抚摸她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
“你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得了我。”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特别是你,景照临,你走,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医生闻讯赶来,看见病人在床上不停挣扎着,吩咐护士注射镇定剂。
很多双打手按在她的身上,越是钳制她越是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镇静剂注射后,张佩思显然安定了许多,逐渐停止了挣扎,合上了双眼。
“医生,她怎么样了?”景照临皱着眉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你是她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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