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脑洞：菡萏不言29】
好好一顿家宴，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觉得饱到反胃了。
大家手里拿着筷子，强颜欢笑。
这桌上，恐怕只有赵凛一人还有心思吃饭。
户外阳光充足，透过膳厅的屏风筛下细碎的光影。
一小厮匆忙进入，沈父眼睛一眯，以为自己来事了，立刻可以脱离现在这种局面。
小厮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沈父脸上微笑着，眼神扫过对面的沈鸢和三皇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三殿下，恰当午时有贵客前来，您不会介意他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沈铎笑容里有一丝丝察觉不出的不怀好意。
嗯？
赵凛进餐的手一顿，身上收敛的筋肉稍微紧绷，黑眸沉沉。
“沈家的家宴自然是沈大人做主。”赵凛也没什么理由反对，毕竟他只是个客人。
客套客套就行。
沈父站起身，“那殿下您坐着，我们这就去迎接贵客。”
沈母接着起身。
“沈鸢，如烟你们一起。”
叫到了两位姐姐，沈端沈韫自然也是要起来。
这一下子，桌上就只剩下老太太和赵凛了。
沈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要陪这群闹腾的小辈，身体跟不上了。
只能在这儿和赵凛聊聊天。
“三殿下。”老太太的温和敦慈的声音在膳厅里响起。
赵凛礼貌地朝老人家笑着，“您说。”
“老身这两个不成器的孙女托您照顾了。”
老太太话里明示得清清楚楚的。
沈如烟同他十几年的情谊。
沈鸢又和他成亲。
割舍不下的。
赵凛端起桌上的一碗汤，抿了口，随口答应道，“我会的。”
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
没想到赵凛接着又补充，“我会给如烟找个好人家。”
一句话将老太太的路堵死。
她额间皱纹堆砌。
简直不敢相信赵凛这么不男人。
在老太太看来，娶两个也没什么。
他是占了沈鸢的身，可他还占了如烟十几年的心呢！
“殿下这是何意？”
赵凛面不改色，“老太君，凛自小习的是孔孟之道，知礼仪懂廉耻，万万不能做如此下流之事。”
老太太拗不让口，“三皇子说笑了，不过是成全娥皇女英之美而已。”
“凛怎么敢肩比圣人。”赵凛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太君，您着相了。”
沈老太太虽然一把老骨头，但是眼睛可不浊，“殿下不肯？”
执意要搅这浑水？
赵凛搬出皇帝下的圣旨。
沈老太太见劝不动他，愁上眉头，转而打柔情牌。
湘皇色的锻帕遮上眼角，“我可怜的烟儿，今后如何面对退婚带来的种种。”
“殿下，烟儿可是从小喜欢你喜欢到大。她怎么受的住这般打击。”
赵凛幽幽叹了口气，似是惋惜，“沈如烟从小在您身边长大，老太君何必急着让她入门做妾。您不心疼？”
“侧妃也不算妾，况且你们那样长的情谊，你不会护着她吗？”
老太太门清儿着，明面上的纷争都不是事儿。
只要入了三皇子麾下，他自会护短。
“那您的另一位孙女呢？”
赵凛听见老太太的话，也不急着反驳，只是搬出她的另一孙女沈鸢。
高大的身影正与沈老太太相对，他脸上无甚表情，甚至这高高的身子压着老太太一头。
老太太看着这样俊逸挺拔又气宇轩昂的青年。
光线落在他的左脸，右边倒映一滩阴影。
刹那间。
隐隐窥见已经成年的猛虎。
老太太心里叹息。
知道帝王家是真的无情，也知道左右不了这位的想法。
强撑起来的一股劲慢慢泄了下去，妥协道，“也罢，老身不作强求。只愿往后殿下顾念总角之情，扶一把烟儿就行！”
“那是自然。”男人神色自如，举杯敬沈老太太。
桌上的摆放未变。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有下人为贵客重新摆放碗筷。
赵凛：……
怎么如此不讲究！
沈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听得出转角来人气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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