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海阿。顾尘。”
公司团建时，带她去过一次海洋馆，不过海洋馆和海自然不一样，里面的生物没有什么活力，只有些小鱼五彩缤纷的鳞片，摇曳着身体在湛蓝碧绿的海水中寻找着。
阿玉扯着他衣角，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她养的水母轻飘飘的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紫色，温柔且有毒，粉色的脑袋似花朵形状。听说这是海月水母，宛如海中明月，紫粉色的身体又如透明的果冻。
问过左藏，这种海月水母也只能存活三四个月，没有思想的海底动物。
“以后带你去。公司最近项目我要亲自去盯着，后面陪你好不好。”他没有抬头，看不到她失落的眼神，一个人趴是水缸的玻璃上注视着，自由自在没有烦恼的小水母。顾尘的小金鱼在他卧室，她看过那条身体没有光泽的小鱼，听说是一次它自己摔掉，鱼鳞受伤。顾尘对它很上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不喜欢这条鱼。
“忙完了，宝贝。出去吃吗？”时间不早了，他作息不规律是常态，不知道她有没有饿，她说话依旧是突然热情突然冷淡。
水母坠落在海水里，身体化作一滩污渍。
餐馆里，她坐在他面前，食欲不振，色香味俱全的松子鸡，也不没有吃几口，就抱着可乐喝。“不合胃口，我让他们再上些其他菜？多多少少吃一点。”
餐馆外有声音，是一个女孩子被车撞到，人们围观，目击者阿玉，全程冷漠。顾尘心里发怵，她冷血的不像正常人，她笑着看着这场悲剧。眼里有泪花，“哈哈哈哈哈，她要死了吗？”
餐厅里，人们被她的话吸引，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皱眉不解。难免疑惑她为什么说出来这么不礼貌的话。顾尘赶忙扯着她离开。弄疼她，他眼中都是厌恶，一瞬间又无奈松开她的手腕，抓狂的揉着自己头发。“不可以这样子，阿玉这样子不对知道吗？
“为什么？”她单纯的反问。
“死亡不是美好的事情，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死亡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就像你的水母今天死了，你开心吗？”他真诚的问她。她为他捋一下碎发，然后露出甜甜的笑。
“我知道阿，它死了，被你丢了。所以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把我丢进小小的垃圾桶。”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映入眼里的女孩子，她不是林澈，他只能安慰自己。
“我和她不一样对吧。”
声音刺破这片刻的宁静。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知道这一切。他眼里的瞳孔变了又变，只能抓住一点点思路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可以按照正常人的思绪去想她，她现在的逻辑是不太对，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就是真相。
她不爱吃松子鸡，是他逼着她吃，是他以为她口味和以前一样，是他自作聪明，所以他怎么能忍心怪她。
临近过年，路上行人在他们之间穿过，他就这样子拥抱她。找到一丝喘气的机会，心跳咚咚咚的响着。
入冬的街头，“糖葫芦，甜甜的糖葫芦喽。”远处的吆喝声音，他没有再停在板栗店前，而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二人往前走。
这次就让他自私一点吧，好好爱她一次。
鱼缸里金鱼呼吸着最后的空气挣扎着死在阿玉面前，她像个无知的孩子蹲在地上。她所有的举动他从监控里观察，突然她望向红外线的摄像头，笑着，那美的不可一世。
她的美艳如同一条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会主动攻击。她从来不是什么小白兔，能活到现在能将原本的主人格死死的压住的能是什么单纯小白花。
在这场博弈里，她的胜利就是如此平静的活着，享受着被爱。
顾尘痛苦的呼吸，心脏极度的不舒适，被秘书送去医院。
“她回来了，可是她回不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到底去爱谁？是阿玉还是阿澈，脑袋里是那天她咬着山楂糖葫芦欢喜着，在人群里一抹红衣，她的喜欢是直白的，是摄人心魂的，最能打动他的那颗干枯的心。
明明知道自己贪心，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喜欢，他的检查报告迟迟未下来。
秘书皱眉悄悄的将资料发给左藏。心衰吗？知道了，真的是服了，一家人，一个失忆加精神分裂，一个精神衰弱天天失眠还逞强加班现在心衰的好兄弟。
左藏无语来到医院，一拳打在他胸口，不疼但是惊醒顾尘。
“什么表情，我要死了吗”
“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也快了，加油多多熬夜，好好工作，马上就能见你太奶奶。”顾尘看着报告单，心里的石头落下砸下自己。
“项目我接手了，你回家陪你那小朋友吧。注意身体，别剧烈运动。”贱笑后，顾尘听明白，将他赶出去。
洁白的病房里，他像一朵随时会枯萎的玫瑰，凋谢在春天。
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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