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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枝边(3)--茶叶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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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省,自2021年进入大学以来,我并没有像高中时期预想的那样有充实的时间去思考、去写作、去探索自己的未知,到现今依然大三,空余一阵惭愧,17岁的少女总会在桌上垒起的高高的书本之间抬起头望着窗外的云霞,思绪在云霞之间、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自由奔走,于那时的我而言,过去是充实的,我一路顺利地来到一所省重点高中,仿佛人生一直要这么顺利下去,虽然高中有繁重的作业,但我依然能在或是写题时、或是上课时、或是打水途中灵光乍现,思考过去每一件事的对错,以及对未来学校、专业的想象。

收到大学录取消息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少了一大片可能性,由于专业的限定,我仿佛没有任何机会去接触曾今感兴趣但在我专业之外的事,写作也被我渐渐搁置,课余时间常常是趴在桌上,打开抖音,机械地刷着一个个视频,大脑没有任何思想的波动,但是偏偏当我想做出一定改变时,习惯又会将我拉回原来的轨道。

平湖镇地处湖北北部,大别山南侧,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季风明显。这种气候条件有利于氧化铁的形成,一些岩石中含有丰富的氧化铁,当这些岩石风化分解时,土壤中的氧化铁含量就会增加。氧化铁含量高地土壤成为红壤,属于酸性,家乡的土地贫瘠,长不出好看的瓜果,菜园旁边有一棵桃子树,和村里的小孩一样,单薄、瘦弱,开春之时,仅仅长了几片绿叶,只结了一个小毛桃,我每次和奶奶去菜园时都要看看小毛桃的大小和颜色,但是随着春天的来临,这棵小树没有在春风吹拂之下茁壮成长,那唯一一个小毛桃仍然那么绿,那么小,那么硬,在一场春雨过后,它还是结结实实地掉到了地上,我的等待终于落了空,后来因为不结桃子,奶奶在挖菜时把桃树一同挖断了,等我再去菜园时只剩一个树桩子带着不整齐的断面,没人记得它是一棵桃子树,无论是梨树、枣树还是柿子树,熬过了艰难的幼年期,又会面临枝繁叶茂的另一大挑战——虫害。家乡湿润的天气很适合虫子的生长,我曾和奶奶在八月的暑热里去地里扯过花生,踏着晨露出发,奶奶穿着解放鞋,我穿着拖鞋,我们各带一个占满汗渍开始发黑的草帽,奶奶提着一个小番篓,夏天的清晨是最舒服的,天边悬一轮薄月,喜鹊栖在树梢,风吹过白杨林发出枝叶碰撞的悦耳的声音,我想在去的路上多欣赏乡村的宁静,奶奶一个劲催着我快点走,裤脚被草上的露珠打湿,到了地里,我开始和奶奶两个人扯花生,花生的果实长在地里,梗叶长在外面,所以要把花生的果实从地里扯出来,摞在一起等待夏日阳光的曝晒,花生种的很密,如果天气一直很干燥,连着好几天的晴天,这样的气候泥巴容易变硬,土地板结花生就不好扯了,必须等到下了一场雨之后土地稍微松软一点才好扯,但又不能连着下雨,太潮湿的天气花生容易发芽,就不能用来打油和卖了。我清清楚楚得记得,那个扯花生的下午,我见到了几十种不同的虫子,酷热之下,虫子都喜欢去植物叶片之下遮阳,花生叶子也不例外,如果是小蜘蛛、蚂蚁、甲虫这样对人无害的虫子也就算了,一般等你发现它时把它弹走或者捏死,但是有一种非常喜欢躲在花生叶子后面的绿色花毛毛虫,我们这里叫杨辣子,这种虫子通体长3-5cm,绿色但是背部有黄色绒毛,如果不小心被这种绒毛扎到皮肤,皮肤就会又痒又痛,还会起红色的小包,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一两天才能见好,但是也有快速治疗的方法,我们家乡的土法子是找一只杨辣子,把它挤破,用它身体里的水涂在红肿的地方,片刻即可消肿,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这样的方法的确很见效,我就被杨辣子蛰过几次,每次都是用土法子治好的,来到大学以后,自不必说寝室里偶尔出现的小虫子,每次灭虫行动我都冲在第一个。

虽然土壤贫瘠、病虫害多,但是这种土地、气候、地形条件仿佛为一种植物量身打造——茶叶,茶树对温暖而湿润的气候较为喜好。湖北大悟山区正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温暖湿润,酸性的红壤是滋养茶叶生长的温床,山地地势的起伏,有利于排水,山间的薄雾散射太阳光,不会使得茶叶的叶片被太阳光直射而受伤,村里人看到茶叶的收购价格水涨船高,便纷纷投入种茶采茶的大军。当年的头茬新茶是最值钱的,大概是清明以前,满山的茶树将将冒出一点绿色的嫩芽时,村里女人的手便在茶树之间行云流水了,一般第一茬新鲜毛尖能卖到100多一斤,随着清明节的来临,气温越来越高、茶叶的生长速度慢慢变快,这时的鲜茶价格便一天跌一天,但只要采茶能卖钱,就算跌到20一斤,也还是有人会采来卖钱的,直到收购商不再要这茶叶,之后的茶叶才是采下来留着做给自家人喝的。奶奶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生勤劳、任劳任怨,到了采茶季便是奶奶最忙碌的季节,一般到这时候奶奶会提前包好饺子放在冰箱里保鲜,要去采茶的早上,四、五点钟天没亮就起来,煮饺子她和爹爹一起吃,那饺子可不是现在外面超市卖的那种小巧精致的饺子,奶奶包的饺子一个有我半只手大,饺子皮是她自己擀的,又厚又大,有时候吃着外面熟了,里面的饺子皮还是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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