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行走笔记

田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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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目睹农村之麻将之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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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市和农村都有一定的生活经历,我发现一种现象,农村什么都不及城市,唯独农村打麻将的风气比城市更盛更烈。行走在农村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围在一起打麻将的人群。

人生在世,吃喝嫖赌,必中一毒。在我看来,中赌博之毒者众。在农村,除了那些还没有学会的孩子,以及个别年事已高的老人,其他的人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几乎都对麻将有所染指,并沉溺其间。

为什么在城市很少看到打麻将的人?虽然在城市老年人活动的棋牌室里,也有打麻将的人,但是在城市,绝对看不到农村这样挨家挨户沿街沿店,都是打麻将的生动场景。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城市的人生活节奏快,工作忙碌的原因。而农村的人就比城市的人相对要闲散得多,农村人不像城市人那样,有强烈的上下班节假日观念,农村的人,没有人要求他上班,也没有人给他放假。可谓是忙闲由自己定。于是麻将就牢牢吸引住了那些没有工作,又不愿种田的农村人,因为他们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无所事事时光。

在农村,很多人家里都有麻将机,他们把麻将机当成了发家致富的机器。只要家里的麻将机在运转,麻将机的主人家就能够有钱抽。一次抽钱的多少,根据每次打麻将的大小来定,一般几十到几百不等,而且这种抽钱不是一天一次,而是按照早中晚场次来抽,如果有一台麻将机从早到晚都有人在打麻将,按照每次抽一百块钱来算,那么这台麻将机一天就给主人带来了三百块钱的进账。你说,这在农村是那么让人心动的收入。所以在农村那些“精明能干”的人都不肯放过用麻将机生财的门道。万事来钱慢,唯有麻将机来钱快。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有的人家里有三四台麻将机,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摆放着,逢年过节生意尤其兴隆。

农村打麻将的人之所以那么多,除了空闲的人多,另外一个原因是热情邀打麻将的人也很多。农村的人口是比较固定的,凑成一桌麻将,也靠生活在周围的熟人,你去东家打了就不能去西家打,你答应了王家就不能答应李家。总之,一个人只能在一处打麻将。于是为了麻将生意,那些麻将机的主人皆是盛情邀请,一家比一家热情,让人拒绝不得。你说你家务没干完,好,家务他来帮你完成,你说你孩子没人带,好,孩子他来帮你照顾,凡是影响你打麻将的困难和理由,麻将机的主人都会为你克服和排除。家里来了一个打麻将的,比来了一个亲戚还高兴。只要你坐在麻将桌上,主人对你是端茶倒水,服务周到。丝毫不会慢待,让人宛若受到贵宾的待遇,即使是你不高兴的时候,对主人有所挑剔指责,嫌座的椅子高度软硬不合适,怨刚上的茶水温度过高或过低,怪外面的声音太鼓噪,那麻将机的主人是百依百顺,是绝对容忍。这种迁就礼让的情景,在其他的地方和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存在的。我听到某人说过一个人的一句话:我要不是看到他在我家打麻将,我早就和他翻脸了。

在很多人看来,不打麻将便是“人间没个安排处”,打麻将成了他们消磨光阴的一种方式。他们赢了,高兴就继续,他们输了,不甘心就接着。于是,他们终日沉浸在麻将里。他们的生活中,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谈论麻将。我曾经听到笑谈说,某人在死了的时候,有人烧一副麻将给他足够,还有人说用麻将给某人砌一座坟牌。说来笑去,体现的都是对麻将的痴迷。

有一句关于打麻将的说辞,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观点我是根本不认同。赌博无论大赌小赌,从来都是不怡情,只劳命伤财。所谓大赌小赌之分,完全取决于不同财力的人。但凡打过麻将的人都领悟,玩也是挺辛苦的活动,一场麻将下来,输赢不说,人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头昏沉,只是在打麻将的过程中忙得无暇顾及。

对于一个打麻将的人来说,如果你赢了几次,你就是别人眼中的麻将高手,如果你输了几场,你就成了别人心里的“一碗好菜”,下次别人就会更加盛情地邀请你再玩玩。麻将机的主人一边帮你叹息上次手气的不佳,一边好心地帮你鼓舞预祝这次的胜利。同时告诉你这次玩的人牌品好钱过硬。其实在他们的眼里,最重要的是别人愿不愿意去打,能不能凑成一桌麻将。

在农村,打麻将的人在玩的过程中,跟麻将机的主人借钱是常有的事情,尽管世人都知道借钱难,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一点不难,只要打麻将的人一开口,钱便会立马悉数奉上。输的时候借,有钱赢了的时候还,能够做得讲信用的人会得到大家的争相邀请成为坐上宾,只有那些越借越多,久借不还的人才慢慢不受待见,被人冷落和抛弃。

关于打麻将,我的妻子似乎比我有更深刻的体悟,她告诉我,不要别人一邀打麻将就满口答应,如果这样,别人会以此为由,去邀其余人的来打麻将,邀其余人的时候,总是会说是某某某要打麻将,这样对自己的名声造成不好影响。让别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爱打麻将的人。妻子还告诉我,即使明明自己很想打麻将,表面也不能显得急不可待,要让别人觉得你是看在他邀请的份上才肯打的。

在农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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