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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新生活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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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离开那个家……

一条寂静的路,母子二人背负沉重的行李缓缓而行。

天阴阴欲沉,残云卷涌,薄雾漂浮,远山缥缈依现,一阵阵山风袭人透彻冰凉。昨夜落雨彻底浇透山林每个角落。临近正午,恍若清晨雾蒙蒙的初晴。所幸天气清凉,不然走过如此曲折的道路,母子必定大汗淋漓。

离开那个唤作家的地方,母子二人轻松。

今日,母子二人生活才算真正开始了。

从新开始,意味着生活上随之而来的重重磨难直击母子二人的生活。他们相依为命,承担对方的压力,生活成了一趟艰辛的人生旅程。

生活的巨轮无法为母子二人停下脚步,它碾压过无数人的血泪辛酸。生活缺失人的情感,它不知伤感,它不明白心酸。它的记忆只是一段黑白记录,不带任何感情。它给人酿造的苦果不是本意,那是它的一部分苦涩。

——

刘金花依靠打零工才能勉强支撑二人的生活开销,但她要儿子继续读书,不管生活有多苦,她一定把最多的钱攒给儿子。

她相信,人读书有出路,读书会出人头地。这一次,换她赌一把,她要赌,她把所有的钱压在一个赌注上,那就是她儿子,她最爱的儿子,她赌儿子学习好,她赌儿子努力读书,她赌浦生一定会出人头地。

离开家乡后,母子二人同心协力,争取让这日子红红火火的。远离繁华热闹的街道,安心在偏远的郊区经营起小日子。

小巷子尽头,有一间低矮的小洋房,靠近院子一角,小洋房旁边,简单用瓦盖了屋顶的小平房,它才是母子二人的安身之所。

繁华地带的灯光宛如远天的一条银龙,黑夜的藏蓝天空下是黯淡的月光,星儿点点,是泛着银色冷光的钻石镶嵌在触不可及的高处。

离开家乡后,几年匆匆过去。

浦生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学习更紧张,刘小花对浦生的要求也更加严厉。

这天晚上,刘金花将大脚盆摆在平房门前,坐一张矮凳,放一块搓衣板于盆中,用刷子卖力刷,“刷刷刷”地响,响声刺激了浦生的耳膜。

衣服洗到一半,刘金花对着儿子大吼,那阵势像是在骂人,“浦生,你在干嘛?”刘金花大嗓门喊。

她嘟囔地说:”浦生你到底有没有在看书?我一天这么辛苦,这么累,是为了你能出人头地,你可要好好读书,千万别像你爸似的,伤我的心,你明白吗?你知道吗?”

自从,母子二人到小镇上讨生活,刘金花十分重视儿子的学习,只要他们俩个待在一起,刘金花总不免唠叨几句,可都是督促他赶紧学习的话语。

“我在,我在,我没干嘛!”

“没干嘛。那还不赶紧去学习。赶快写作业,别一天天总要我喊你,你才动手。”

刘金花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浦生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了。”

“浦生啊,你要好好学习,你要听妈的话,你读书读好了,我也有希望,我们娘俩也有希望了,你明白吗?”

浦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明白,他当然明白,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人除了学习,不能想别的东西吗?

他累,母亲更累,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他不允许自己有其他的想法。

他为了让母亲安心,诚恳地说:“妈,我知道,我会努力学习的。为了美好的未来,我也会努力的。”

但努力不是说说的那么简单,浦生情绪没打理好,心里依然存有其他想法。

浦生看一眼自己的鞋,他想起:“明天,学校有比赛,可是自己的鞋破破烂烂,怎么好意思参加比赛呢?可为什么同学们就能有新鞋和新衣服穿呢?”

浦生翻开书,又想:“班上某一个同学,他的成绩从中下游突然飙升到班级前列,大家谈起缘由,竟然他父母给他请了私人的家教,而自己想买几本辅导书也不敢跟母亲说,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浦生揉揉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冷静后,他好继续看书,写作业。

他只有比别人多付出些,才可能保持自己中上游的成绩。可他成绩不上不下,渐入瓶颈期,像被困住的动物,想要冲出牢笼而不得,只能从自己下手,最好把自己放低得像一颗尘埃,什么游戏,什么球鞋,什么电脑,什么手机,什么娱乐,通通忘掉,最好四大皆空,眼中只剩学习。

这一晚,浦生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可他一如往常,依旧早早起床。

夜晚一样的漆黑,四周万籁寂静,昏黄色的灯光黯淡,灯影摇摇晃晃,锅里热水沸腾,冒出翻腾的白雾,刘金花不舍得多用煤气,水刚开,她关掉火,用余热炖着鸡蛋,其实锅里空空,只煮了一个鸡蛋。

母子二人倒上开水,泡饭,再送几口酸菜,这就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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