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南方

梁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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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长路上我慢慢的走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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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镇上到县城,直至上船,他都没有遇到一个熟人,但他坚信,如果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蹲在街头剥鸡蛋,一定会有一名老同学,或是熟人,或是学生的家长凑过来亲切的打招呼##

第二章长长路上我慢慢的走

客运码头并没有廖大竹想象的那么空旷。

在出站口,一波接一波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人,背着大包小包不断往外涌,迅速占领了广场。

让人庆幸的是,进站口却是门可罗雀。

廖大竹把检票员剪去一个小角的船票衔在嘴里,小心翼翼把包放在安检机的传送带上,小跑到另一头,快速抓起包就往趸船赶去。因为他远远看见长江之星4号已经稳稳停靠在码头,船员麻利的系好缆绳,搭好跳板,里面的人一窝蜂的开始往外挤。

叶小曼给他的这个建议很好。腊月回家的人多,往广东去的人少,路上不会那么拥挤,更不用说一票难求了。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这趟开往武汉的长江之星4号客轮上的人就很多,以至于廖大竹上了船,一时找不到一个座位坐下。

廖大竹有些沮丧。按照起初的设想,只要有一张登船的散座船票,他就可以在船员开始歇息的下半夜,去找一个闲置的床铺打个盹儿。

对这种趁浑水摸鱼的小伎俩,廖大竹已是轻车熟路。在成都上中专的那几年,他和他的同学没有少干这种事情。当然,干这种事情也有被发现的时候。不过,对于这群穷学生来说,最坏的结局就是把他们赶出来而已。如果遇到一个好心的船员,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现在,廖大竹不敢奢望去找什么闲置的床位了。他穿过人声鼎沸的走廊,来到客船的最下一层。这里杂乱搁置了一些板凳,是专供散座乘客使用的。

散座的船票和座位都没有编号,能否找到一个座位,除了要有充足的耐心去等待,有时候还不得不需要一些好的运气。当然,如果一个人的个子够高、身体够壮、力气够大,并有很多同行的伙伴,他可以不去遵守这个规则,直接把某个坐着的人叫起来。当然,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极小,但凡有一点点身份的人,是断然不会钻到船舱底部来的。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廖大竹的运气并不是那么好。这船舱底部已是人满为患,别说去找个位子,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骤然拉响,船体开始随着波浪不断摇晃。

有人贴着窗子死死打量着这座渐行渐远的小城,这座极其破败的小县城,眼角闪现着些许泪光。因为三峡工程,这座县城将整体搬迁,以一个新的姿态出现在山顶。所以,老城的建设几乎停滞,更别说对他进行修缮。这里所有人的工作目标,就是尽快把这些房子一幢一幢的拆掉。

廖大竹心暗暗的想,还好,他与这座城市没有任何瓜葛。是的,廖大竹确实与这座县城没有任何的瓜葛,他只是这里的过客,只是乘着汽车穿过这街上的马路,去成都上学、去广东打工。

客船驶进一条深深的峡谷,把县城完全抛在身后。

一位挎着皮包,梳着中分的年轻人正义愤填膺地向他的伙伴发表演讲:“告别三峡游就是报纸放出来的一个噱头,是对三峡杀鸡取卵式的掠夺式消费。”

“如果不是搞这些所谓的告别三峡游,这个季节坐船去武汉,船上根本不会有多少人。”

“对,前年我就是腊月去的广州。当时,这船上是船员比乘客多,别说我们去蹭他们的床了,他们还主动约我们去陪他们打扑克牌。”

天黑之后,廖大竹老老实实回到船舱。找个角落,就着一块沾了许多油污的废纸板打盹,哪儿都不去。

廖大竹的身上没有巨额现金,也没有银行卡,但也不是身无分文。他贴身内裤的兜里还有两百多块钱,这是他去深圳的全部家当,包括从武汉到广州的火车票、从广州转深圳的汽车票、从深圳到叶小曼所在工业园区的公交车票都得从这里出。如果叶小曼真的到火车站来接自己,他还得负责叶小曼的汽车票和公交车票。

这两百块钱对于廖大竹来说极其重要,这种重要的程度甚至不亚于船舱上面某些人的两百万。那些兜里能揣着两百万出门旅游的人,就是保险箱掉到了奔腾的长江里,下船之后照样可以吃香喝辣,住豪华的酒店,坐高档的汽车。如果廖大竹的两百块钱被小偷摸走了,他下船之后,别说继续去深圳,就是一个馒头、一碗稀饭都不可能有,除了乞讨流浪好像别无选择。

早上在家里出发前,廖大竹的母亲为他煮了一大碗面条,上面严严实实的盖了两三个煎的金黄的鸡蛋。想起那香脆酥软的煎鸡蛋,廖大竹的嘴里又开始冒口水。

从家里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到镇上,再从镇上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到县城,在县城又兜兜转转两三个小时才等到从上水开下来的客船,廖大竹滴水未进。挎包里有母亲为他煮的一包鸡蛋,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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