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城下

林辰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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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月与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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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月与水

牵着她的手,林翊缓缓地走向山下,她的手异常的寒冷,风越发的喧嚣了,林翊将她拉倒身边轻轻搂着她,陈雪茗没有抗拒,也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一句话。

下山之后,风越发狂躁了,夜空不再干净了,月亮躲进了深深的黑色云层后,周边的温度似乎更低了,风迎着脸吹来,夹在的寒冷打在林翊的脸上,林翊紧紧的搂着她,低下头望向她,才发现红色的围巾上已经染上了白色的雪花。

陈雪茗也察觉到了,在路灯下,她抬起头来,林翊看着她白皙的脸被发着光的雪花亲吻,她呼出的气息化在了半空中。她拍了拍林翊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开,林翊心领神会的松开了手。随后,在他的视线里,陈雪茗走到前方,抬起手来,脸上飞上一抹微笑。

“下雪了,林翊。”陈雪茗微笑着,只是此时的笑在林翊的眼中,多了几分虚弱和悲伤。

他看着雪落在她的身上,黑暗里,微弱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似乎爆发出了巨大的光热,她的微笑,她的指尖,她的发丝,她的眼睛,在林翊的眼中闪耀着光芒。

林翊不自觉的往她靠去,但当他的脚步声响起时,陈雪茗回过头来,侧着脸微笑着看着他。

他停住了,原本在为陈雪茗担忧的心霎时平静了下来,他也笑了起来,他们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的眼睛,在安静的微笑。

陈雪茗见他如此,转过头去伸了个懒腰,背对着他开口:“林翊,你在笑什么呢?”

林翊走向了她,一只手牵起她的手来,另一只手也像她一样,接住天空缓缓坠下的雪花,随后,望着陈雪茗的眼睛回答道:“真的很漂亮,是不是?”

他像是在说雪,又像是在说她。

陈雪茗也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领口,忽的长叹一声,随后开口:“是啊。天亮的时候,我还能留得住它吗?”

林翊没有回话,他看了看时间,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谢谢你,林翊,愿意陪我走到这里。”

林翊听得,转过头来望着她,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翊轻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远处慢慢靠近的车灯。

林翊将陈雪茗送到了家门口,她步履有蹒跚,带着几分虚弱地打开了门,随后倚着门对林翊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离开。林翊关切的望着她,但也只能往楼上走去,只是走出去了几步,他还没听见关门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发现陈雪茗正望着她。

她的眼眶好像红了,眼睛里是温柔,也有着从未见过的忧郁,在林翊回头看的一瞬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黑暗里,没有她的抽泣声,只有眼泪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他转过身想为她擦干,但她还没等林翊完全转过身,便往后躲了几步,见此,林翊便停在了原地,嘴唇微微张着,望着站在那里她。

她开口了,林翊听见她的声音穿过黑暗进到耳朵里,有些颤抖着:“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爱你很久了,作为同样的女性,我可以察觉到,我也感觉到你察觉却不愿意承认。而你已经不该是迷茫的年纪了,有些事情,察觉了的时候不要去抗拒,接受事情本来的样子才是你该做的。以后的你,一定不要,成为一个软弱的人。”

林翊轻轻点了点头,他明白了陈雪茗的话,他没注意到自己脸颊也滑落了几滴泪水。

“林翊,”陈雪茗喊了他的名字,随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再开口:“要成为一个可靠的人,要学会去爱别人,也要学会去爱自己。”

“再见了,林翊。”

随着告别,她没有等待林翊的回复,转过身去合上了门,这一次她的动作比平时用力,林翊能听到门发出的声音,也能听到她用尽力气的挣扎声。

他靠着楼梯,流着泪瘫软地坐了下来,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扇已经紧闭的门。他有点冷,本能地蜷缩了起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关闭了,在黑暗里,他无声的呐喊着。

门的里面,陈雪茗嘴唇有些发白,她环抱着自己的腿,将额头靠在膝盖上,止不住的哭泣,身体颤抖着,剧烈的疼痛不知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悲伤,正在撕裂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林翊扶着墙努力的站了起来,但是又控制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这样连续几次之后,他才能勉强的靠着墙站着。他靠在楼道的窗口,外面的雪被风席卷着飘了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冻结了他的眼泪和泪痕。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丝带——那条被风吹到他肩头的陈雪茗的丝带,紧紧地握在了胸口。

他不住的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一切起合承转,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波折,他的心情由大喜到现在的大悲,似乎只用了片刻。

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很快,快到林翊还无法接受,甚至在她关上门之前,还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悲伤。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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