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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怡初相识(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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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父亲收集的唱片里我最喜欢博凯的歌,爱听的理由有两点:一是包装漂亮好看,二是我只认得他。因此在某天下午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我格外激动,仿佛找寻到了无人触及的秘密花园。

况且这是慵懒优美的音乐,起初你会觉得故弄玄虚,卖弄技巧,各个音符被切割的杂乱无章,但反复几遍后你就会觉得这乐符竟如此具象,仿佛就是拼图,我一伸手就能把这些音符拼接起来。当我闭目时,仿佛置身一片海洋,仿佛看见了旋律的海,一个一个音符的漩涡,激起一朵朵浪花,撞击在了躺在岸边沙滩上的我。我很想把这种感觉告诉“怡”,但文字属实苍白无力了些,我也无法完全的表达出我当时所有的感受,这着实让我觉得有些许遗憾。

“怡”穿了一件v领黄毛衣,她有好几件相同款式的衣服,或许是她喜欢黄色毛衣吧,或许是因为暖色调的缘故,每每接近她的时候我总感到些许温暖。白衬衫的领子从毛衣领口探出,下面是jk小裙和白色棉质袜,质地柔软的毛衣告诉了我她那微微隆起的上身,她把双腿提上沙发,折在身下坐着,一只手掌托着脑袋,像注视远方风景般倾听音乐。

“哎”她说,“听说独生子女的父母关系都不太融洽,这是真的吗?”

我略微想了想,但没搞清其中的因果。“为什么这么说?”

“是我同学和我说的,谁是因为家里关系不好才只有一个小孩,当时听到我伤心的不行。”

“是吗?”我说。

“你爸爸妈妈关系好吗?”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好啊,我家爸爸妈妈虽说常打打闹闹,但也是恶作剧般的吵闹,我在家里总感觉很幸福。”

“那你有幻想过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没想过。”

母亲似乎以前把这个问题也问过我,我的回答即不让母亲高兴也不让母亲生气,虽说母亲听完总感觉一头雾水,但对于我来说,至少这是非常诚恳的,坦率的回答。

我的回答很长,但因为很小,未能准确表达我的意思,归根结底我想说的是:“实际的我一直是独生子女,在无兄无妹的环境中成长,若有个兄弟姐妹,我应该不是现在都我,是另一个全新的我,所以若我现在期盼有个兄弟姐妹,那是违背自然的。”

我把当时回答我妈的回答同“怡”重复了一遍,重复完,“怡”定定地注视着我的脸,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挑人心弦的东西,这种东西,应该说有一丝欲欲的感觉,就像是读平装书前解开书的腰封似的,能把我身上最后一层的薄膜温柔的剥去的感觉,我仍能清晰的记得她那眼睛里一闪一灭的隐约光亮,就像是在漆黑房间中点上蜡烛后的小光。

“你说的,我似乎都能明白。”她平静的说

“真的?”

“嗯。”怡说到,“世上有太多无法挽回的事了,就比如时间,已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么回想就是多余的,是这个意思吧?”

我点点头。

“在一段时间过后,许许多多的事就如浇了水泥一样凝固了,这样想来,我们就不能回到最初的地方了,你的意思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那凝固的水泥,除了当前的你,你已无法回到和水之前的你了,对吧。”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嘛,常会去想以后,我住哪里,住怎么样的房子,遇见了怎么样的人,生几个孩子,做什么工作。”

“哈哈哈哈。”我笑了笑

“你不想吗?”

坦率的说,我真的没想过,因为在遇见“怡”之前我几乎不和异性打交道,我也不会有如此细腻的感受,我根本想不到这种问题。“那你以后打算养几个小孩?”我笑着问。

她微微坐直,手从托着脑袋变成靠在裙子两侧。“也真是奇怪,我似乎只能想象出有一个小孩的情景,我是个妈妈,有个小孩,仅此而已。”

她无疑是个早熟的少女,对我有作为异性的好意,我也对她有异性的好感,但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吗?”怡腼腆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

“怡”就这样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时间大概有十秒左右吧,但我却感觉到了有三十分钟之久,她松手时我希望她能一直握下去,看得出来她很像握我的手,尽管她显得一脸轻松很自然。

现在我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当初握手的感触,她同我知道的感觉都不一样,是一个十二岁少女温暖又冰冷的小手,她那五根手指头和手心中装着当时我想知晓着世界的一切和必须知晓一切,就像是礼物盒一样,她通过手拉手像我传达了这一点,告诉我现实世界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有温度的世界。在那十秒中,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一只任意翱翔的小鸟,我能感知空中的风力,能在空中看远处的景物,具体有什么但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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