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开,挂满白帆。
沈娴一进府,便迎面和管家狭路相逢。
见了人,管家大吃一惊:“王妃回来了。”
自然是要吃惊的,她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前世沈娴压根没有参加上自己夫君的葬礼。
她被韶妃和管家欺瞒,指派去一座不知名的山里找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医为病弱的晋王求药。
等她听见民间消息,风雨兼程的赶回来时,迎接她的是愤怒的韶妃重重的一个巴掌和夫君已经合上的棺樽。
沈娴冷着脸,“王爷呢!”
管家急忙将沈娴往他处引:“韶妃娘娘在屋里,王妃理应先去给韶妃娘娘请安!”
沈娴顿住脚步,“本妃问你王爷呢!”
管家在她的目光中犹豫片刻,才不情不愿道:“王妃节哀。”
预料中的痛哭并没有发生。
在管家惊异的目光中,沈娴直直冲向灵堂。
管家下意识的阻拦,“韶妃娘娘在此,您若是不先去给娘娘请安,只怕......”
话还说完,便被沈娴兜头一个耳刮子打在脸上,“再敢阻拦,本妃要你的命!”
管家难以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脸。
众人面前,自觉大失面子。
他冲着沈娴冲向灵堂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句:“他妈的还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
想了想,尤为恼怒:“走,去请娘娘为咱们主持公道!”
看见棺中人的刹那,沈娴几乎要落下泪来。
亲王服,五龙冠,身边放着以前用的佩刀。
是他,还活着的他!
还没有被那群畜生活埋的他!
她一边贪婪的看着那心里思念了千万遍的容颜,一边悄悄把藏在手里的宁息丸解药塞进了他嘴里。
“王妃,王爷已经去了,您就节哀吧。”
王爷乳母蔡氏本在一旁偷闲,见不知何时沈娴已经扑在棺木上痛哭,才记起韶妃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棺木。
于是急忙上前,看似温声好语,其实只是急于把她扯开。
甚至于已经伸手扯上了她的衣袖。
沈娴一把扫开:“混账东西,本妃来见王爷,你怎么敢来拦我!”
蔡氏面色一凝:不识好歹的东西,给几分脸便真拿自己做王妃了?
她心里鄙夷着,说话也不再客气。
“王妃,您如今这般不管不顾的,岂不是叫王爷死后也不得安宁?”
她故意叹息着描述,“王爷去前还十分的想着您呢,一直在叫您的名字。若是您能少在外面玩几日,回来的早一些,王爷也不至于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带着遗憾离...”
把所有的锅都推在沈娴的头上。
明明是她们一直等到晋王咽气才不紧不慢的派人给沈娴报信,如今却说是沈娴在外面贪玩不愿意回来陪晋王。
前世沈娴一心哀伤,哪里管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如今知道一切都是骗局,又怎么可能会惯着她?
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那张老脸上,质问道:“既知王爷病重思念本妃,为何不快马加鞭告诉我知道。若不是我偶然听见消息,如今还叫你们蒙在鼓里!”
这一打叫人诧异不已,蔡氏捂着脸:“你疯了不成,怎么敢动手和我动手?”
叫出来才发现,自己太过惊异,居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可是,那又如何?
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连娘家都没有的女人,怎么有胆子对她动手?!
正是这时,韶妃扶着管家慢悠悠的过来。
姿态闲适,表情轻松,半点不像死了儿子的样子。
蔡氏急忙过去,哭哭啼啼的跪下道:“这王府奴才是没法呆了,请娘娘给奴才做主啊!”
王府这些年实际的管家人,一个陪在韶妃左右,一个跪在韶妃面前求她主持公道。
只看便知,这王府的主人,从来都不是晋王夫妻。而是那常居深宫的韶妃娘娘。
韶妃冷笑一声,“我儿刚去,你这贱人,便要磋磨他身边的人,当我死了吗!”
并不需要问什么缘由,直接就给沈娴定了罪。
到底还要点脸,韶妃不会直接摆明就是为了奴才来出头的,而是找了个相对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佯装愠怒:“我儿如此病重,你身为他的王妃,非但不侍奉塌前,还不知跑到哪里疯去了,让他去之前连你的一面都没能见到!”
“你可知他去之前一直盼着能见你一面!”
“你怎么敢跑的了无影踪,叫他如此凄凉的去了。”
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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