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我想下山一趟。”
沈砚看起来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并没有上前。
秦清瑶不可能让他这个时候下山，不过……她倒是没有立马拒绝他，反倒是问，“下山做什么？”
沈砚垂在身侧的指尖微缩，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秦清瑶：又来……
“那日我离开沈家匆忙，并未来得及替大哥……”
沈砚语气有些哽咽。
他觊觎大哥的未婚妻是真，心念大哥的好亦是真。
此时此刻，借着大哥的名头卖可怜……同样是真……
整个大殿瞬间寂静下来。
秦清瑶似乎是在等沈砚把话说完。
沈砚不再看向秦清瑶，他说，“还未来得及替大哥祭奠，我想下山——”
“下山？然后呢？跑去沈家被你的仇人发现，让他们杀掉你这个最后的沈家血脉？”
秦清瑶起身，朝沈砚走过来。
“我会小心的！”沈砚争辩道。
秦清瑶心想，你小心有什么用，那些仇敌想要寻到一个筑基的沈砚轻而易举。
可秦清瑶又想，倘若她把这话说出来，狼崽子又会被打击到，她沉默不语。
“尊者，求你。”
沈砚突然跪了下来，让秦清瑶猝不及防。
秦清瑶：“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尊者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沈砚倔强的抬头望着她。
秦清瑶从来没见过这样耍赖的沈砚，真真是又开眼了。
“起来。”秦清瑶压低声音，“你想下山是吧，可以，去吧。”
沈砚仿佛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求得了，他愣了一下，又赶紧说，“谢谢尊者。”
“嗯。”秦清瑶一甩袖子，转身背对着他，“下山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昆仑宗留不下你。”
“瑶姐姐！”沈砚登时站起身，面色苍白，声音颤抖。
秦清瑶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神情。
听听那声音，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事实也是如此，倘若她真的赶走他，现在的修真界，无处留他。
时间寂静了一瞬，秦清瑶回过头来看他。
“后悔了？”她问。
沈砚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盯着她不说话，那眼神中满是灰败。
两人相顾无言，时间不知道寂静了多久。
直到秦清瑶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沈砚眸心微动。
“沈砚，你当真不知你现在下山的后果？”她问。
沈砚睫毛微颤，倏然垂下眼，哑声，“我知。”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以为……
起码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她会陪同他一起下山。
她那么……那么喜欢大哥，理应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那样，他便又可以借着大哥的存在，向她讨得温柔，哪怕是一丝，也好过现在。
秦清瑶走过来拉了一下沈砚的袖子，沈砚错愕的看着她，随后两人周身的空间一转。
*
沈砚并不认识这处山头，可直觉告诉他，他们还在昆仑宗。
“这里是主峰。”秦清瑶说。
“我擅自将珏哥哥安置在神仙谷，是不想他被人打扰。”
神仙谷环境清幽，坐落在主峰后山悬崖下，平日少见阳光，却灵气充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