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也有一辆马车,但是她干脆坐在温氏的马车里,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刘惜云。后来刘惜云又让给了刘家的小姐。
这是闲话,此处不叙。
冯家的队伍后面,就是戚家。
冯倾坐在马车里,曾好几次偷偷揭开帘子向后看,都没有看到戚凌霄。
原本,戚凌风走在戚家的最前面,紧挨着冯家的人,以便随时照料。
后来,就是戚凌霄。
他不但走在戚家最前面,甚至还走在冯家的队伍里,和冯倾挨在一起,两个人一路上斗斗嘴,说说笑笑,互相吐槽官差的愚蠢和没有人性。
现在,冯倾只能看到戚凌风和戚老将军,那个人却不见了。
“倾倾,你是不是在找人?在找谁?”
觉察到冯倾总是掀开帘子,温氏忍不住问道。
“哦,我没有。”
冯倾赶紧将窗边小帘子放下来,“娘,我没有在找谁,我就是看看我们走到哪里了。”
“真的?”温氏问。
冯倾点点头。
又问,“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这一段过后,路面可能会有些颠簸,你要坚持住。”
温氏点了点头。
她想说其实她可以的。
就算是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一些,她都可以。
只是现在,她仿佛被自己的女儿给惯坏了,体验到了母女互相陪伴的温情,在一起说体己话的快乐,所以她时不时地就开始担心万一自己不在了,倾倾会有多孤独。
“倾倾,你不要替为娘担心,这些日子,你天天陪在为娘身边,天天陪我说话解闷,娘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说什么呢?以后我还要好好地陪娘呢,等以后,咱们的日子过好了,那时候,娘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已经会跑会跳了,咱们的就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吃最好吃的馆子,一起去游山玩水!”
冯倾一番话,又把温氏的眼泪给说下来了。
“倾倾,我的倾倾真会说……”
“那肯定啊,这可是我的人生理想,人有了理想,就会有奔头,就会为此付出努力,人生就有了奋斗的动力。”
冯倾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娘,女儿的人生理想,就是让你和爹,还有祖母,哥哥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上路的第一天,时间仿佛过得格外快。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赵大人规划得很好,天色刚刚擦黑,就看到了前边的小镇子,他已经提前对接好了县衙里的人,在那里找好地方让一众犯人歇下来。
那地方有个小院子,冯倾跑去问赵大人,能不能找个小房子让母亲睡个好觉。
“不用多大,能遮风挡雨就可以,其他的,不用大人操心,我自会解决。”
那赵大人四十来岁年纪,一脸络腮胡,眼睛看起来十分精明。
他上下打量着冯倾,“你,就是冯倾?”
冯倾点点头,“正是民女。”
“那个治水有功的女孩子?”
“治水有功不敢当,都是王大人以及一众大人们的功劳。”
“你就别谦虚了,”那赵大人看着她的目光和善了很多,“孙甸曾经跑来我这里为你求情,我知道是为了你的母亲,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
他朝着京城所在的南方做了个揖,“朝廷有命令,时间都是规定死的,不然怪罪下来,迁怒到你们也是有可能的。”
“民女理解,对于今天出发这件事,民女和民女一家,也没有丝毫抱怨之情。”
冯倾的话说得非常谦逊,姿态放得很低。
那赵大人看她不但年少有为,治水有功却不居功,而且话里话外透着一丝谦卑,瞬间对她印象大好,说道,“你母亲有孕在身,朝廷也并非是非不分,孩子是无辜的……我这就叫人给你们找个房间。”
当晚温氏在冯倾的陪伴之下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冯倾知道他们要走上一段非常泥泞破烂的道路,她坐在车子里,如临大敌。
连续几个时辰这样的颠簸,不要说孕妇了,就是正常人,也会觉得很难受。
倒是冯堰桥有了个主意,他说,“你娘现在虽然即将临盆,但她也不是不能走,我看,可以在车子里坐一会儿,再出来少走动几步。”
冯倾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或许走动走动反而会更好。
温氏步行的时候,冯倾也搀着她一起步行。
她随意地往后看,终于,在戚家队伍的最后面,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倾的一颗心,顿时就跳到了嗓子眼儿。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总之就觉得肾上腺素疯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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