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是吴校长吗?
沐汐慌乱地翻手机里面仅存不多的旧同学通讯录,打了几个电话后终于找到吴校长的私人电话。
在与吴校长通话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后,沐汐只觉得浑身发热、大脑似乎处于空灵状态,又似乎是思绪万千。
吴校长在电话里表示对这件事的记忆很深。
程立新的转学很突然,过了大半年吴校长又突然收到了他的来信。
信封里装着一叠外国纸币(在那个年代是罕有的),吴校长还清晰的记得折换过来有一万元钱。
信里面说请他帮忙找一位叫萧沐霖的同学。吴校长以为他是想念旧同学了所以就帮他找,可是整个六年级都没有萧沐霖这位学生,再后来听学生处的老师说萧沐霖是一年级的学生,但是她有一位姐姐是六年级,叫萧沐汐,然后我就给他如实回信过去。
再后来又过了个大半年,学校还真得收到了一笔金额不菲的捐赠,捐赠人没有留名字,学校用了那笔捐款建了一个游泳池,吴校长猜测说那笔捐款应该就是来源于程立新的爸爸。
与吴校长通话结束后沐汐整整楞住了一个小时。
她打开微信,给程立新发了一条信息:050612=2005年6月12日。
手机沉默了十来分钟才显示回复:跟吴校长通过电话了?
沐汐回:嗯。
程立新:本来不想给你看的。
沐汐:后来尼。
程立新:不甘心,这么多年,我多委屈。
沐汐的指尖顿了顿,忽然有些许的颤抖:你说的对,我真是很蠢。
程立新:没关系,我比你更蠢。
沐汐眸子里水花在打转:无聊,蠢也要比高低。
程立新看着手机屏幕笑了:当然,还要比一辈子。
哪有真的蠢人,不过是想爱你而已。
程立新正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准备登上一会儿回国的飞机给那个蠢女人一个惊喜。
起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她百般刁难,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好让她想起自己。
可惜沐汐却把自己当成了纯粹的纨绔子弟。
哪怕知道这不过是正常结果,但心里面仍然会是失望,他把那箱信放在车尾箱,把车留在她家,不过是希望她总有一天会发现这些信,发现他的小心思。
答应袁镇天回集团帮忙也是因为她。
当在集团人事资料上看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兴奋,这不是能接触她最好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写给她那些寄不出的信里面仔细地记录着。
如果说过去二十年她不过是自己精神上一个支撑,那二十年后再重逢他已经无条件地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单纯的坚韧依然如初,这是植入骨髓里面的品质,当他认清了她那一刻的时候,他内心的激动澎湃非语言可以形容。
本想着看着她幸福的清淡寡念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占有欲,他以为这么多年在B国,那些形形式式的女人使他的御女之术已经驴火纯青,没有想到他对着她却笨如猪牛,想说的说不出,想做的做不好。
***
沐汐买了一大包生活用品站在他家门口,食指在密码键盘上按下了050612,这个密码按了那么多次她从来没有手震,此时她的手指居然有点不听使唤地颤抖。
2000年6月12日,沐汐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前一天6月11日,那一天是他父亲的死忌。
萧永杰是突然死亡,死亡的原因是工地建筑倒塌,那种倒塌的程度是只要是个活的都会被压成泥土。
沐汐在医院守着晕倒在工地上的母亲整整一个晚上,那一年她只有十岁,还有一个五岁的妹妹被托管在邻居家里。
第二天清晨她独自一人去到那片死灰之地,她还清楚记得那天特别热,空气中的热气似乎都可以把人给烧死。
早上七点太阳已经挂在天空上燃烧,沐汐站在烈日之下仿佛失去知觉般地看着挖掘机把支离破碎的钢筋水泥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一整天没有喝一滴水,没有吃一粒米,甚至没有流一滴泪。
她也不晓得自己站了多长时间,头昏目眩之际想起了学校那里还没来得及请假。
突然没有来上学老师应该既担心又生气,她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使命感使她一路走回学校到了教师办公室,向老师请了假。
她还记得当她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向老师陈述家里的突变时老师那惊愕不已和深感同情的表情,说不出为什么她讨厌那一刻老师那种悲悯的眼神,令她作呕。
离开办公室她往办公楼的楼顶走去,她爬上了楼顶最高的小平台上,此时远空已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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