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道是无晴却有晴。”尹萧曼停了一下，舒展开眉头，回了话。她已经习惯东门满出口成章了。
所以说啊，这东门家的人都是天才吗？这得几岁就开始读书啊，能达成十二岁的小孩就出口成章，十二岁不是才小学五六年级吗？
而且东门月还可以写出如此锦绣的文章，孔景成那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很明显也是极为欣赏东门月的文章。这简直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或者这是所谓的穿越金手指？尹萧曼不由得想打消这种想法。
东门月笑了笑，“小满，最近没有再去换书看了吗？”
兄妹两，爱书如痴，东门满也经常出去之后，跟赵掌柜借一些书回来，两个人有些空闲，就在读书交流中度过。
尹萧曼摇摇头，“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还钱，我不想去给人做妾。”
东门月被这回答噎的一顿，终于脸上的笑容消融，“是哥哥连累你了。”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妹妹劳碌的缘由，只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粉饰太平。
“恩，的确是。”尹萧曼点点头，“哥哥还是要想想办法，总是赖在床上是不行的。”
打开门进来的薛清秋，刚好就听到这句话。这是怎么了？小满怎么会说这般没有分寸的话？
东门月也没有生气，点点头，“妹妹说的是，用过饭后，后面的书卷就由我继续接手吧。”
“不行，”薛清秋这才发出响动，出了声，“昨天折腾了一宿，让月哥先歇歇。”
尹萧曼豁然，果然她就觉得薛清秋应当是知道东门满这些事情，而且东门月一直瞒着薛清秋帮东门满编撰话本，怎么可能瞒得过。
“娘！”兄妹两倒是异口同声。
薛清秋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小桌边上。三个人恰巧成了犄角之势。“小满，这几日娘知你为难了。”
尹萧曼不置可否，大概这个当娘的还没有明白，东门满已经死了。这是一句为难就可以过去的吗？
只是，虽然也不能责怪不到这母子身上，但一直让东门满处于紧绷状态，在悬崖边上行走，最终被都尉这根稻草压倒，又是该怪谁呢？
薛清秋看了看没有什么表情的尹萧曼，她隐隐觉得小满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娘不问你银子从何而来，这些银子你也自己收着吧，以后月哥的药费，你万不可再去借钱。”
薛清秋开口第一句话，让尹萧曼想暴跳打人。若非是这次被逼到了尽头，薛清秋仍旧是极为固执的不肯尹萧曼出门，不肯她凭借出卖文字来赚钱，不肯她女扮男装行走。
这古代的女子都是这般吗？被思想清洗了头脑，在家从夫，嫁人从夫，夫死随子。即便是在家里被饿死了，也不能抛头露面。让东门满出去典当，也是实在脱不开身。
薛清秋没有等尹萧曼再继续说话，“事儿终于是了了，一会儿我做些荤丸子来吃吧。”
说完话，就要走。尹萧曼压住了她的手，微微低着头，“等下。”
他们说，盈尺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不在乎书院的补贴，但是每个月书院仍旧给予每个学生五两银子补贴，还不算其他的纸笔补贴。
他们说，进了盈尺书院只要不被驱逐出院，就相当于有了铁饭碗。（恩，这个词儿是尹萧曼理解的。）
他们说，若是孩子考得过去，不论如何也是要让他上盈尺书院的，虽然里面的各项科目绝对艰辛，但是入了院就是天地门生。
尹萧曼抬头却先看了一眼东门月，“我想去盈尺书院读书。”
能够让女孩子正常的读书上学，哪怕是在现代一些地方，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重男轻女，哪怕到了如今也不稀奇。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光是看就知道了，若是家中私产，请几位先生，识得几个大字，再能读的了一些诗文，就是不得了的有见识的女子。
东门家应该也是教授女子读书的大家，看东门满脑子里锦绣文章就可见一般，而且读的还不是泛泛，应当是格外精心的教养才是。
不过，这一点不妨碍世俗惯用的看法和眼光。
薛清秋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东门月咳嗽了一声，“小满说她想要去书院读书，用东门月的名字。”
尹萧曼讶然，她只是提了一句读书，还没说起怎么去，这个小鲜肉就已经帮她想好了门路了？
她突然有点明白，东门满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这样的一个世俗里成长，哪里来的勇气去找书斋的老板谈稿子，约文章，除了自身的才华，身后还有她亲哥哥这么个靠山啊。
东门月姿势不变，眼底虽然惊讶，却仍旧是柔和不变。
尹萧曼这次看着薛清秋，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又说了一次，“我想去盈尺书院读书。”
“你，你，”薛清秋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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