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少成找到谭兴国,表示想和他一起做生意。谭兴国和江少成家关系一直不错,他也没有说二话,就同意了。
“现在啥子生意好做嘛?”江少成问。
“你晓不晓得黄连?”谭兴国反问。
“晓得哎,是一种中草药。”
“是。最近它价格一直在涨。”
“现在好多钱1斤嘛?”
“十七八块你估它1个月前是好多?”
“十块?”
“那不止。”
“十五块?”
“差不多。听说还会涨。”
“你以前做过黄连生意没得嘛?”
“做过。”
“那我们就再做噻。”
“要做就走冷水那一方。”
“那有点远罗!”
“是哎。去不去嘛?”
“去噻。”
“如果坐车到县城,再坐车到冷水,就有点绕了,我们干脆走起去。”
“要得。”
“那我们明天就去。”
“好。”
第二天吃了早饭,两个人各自带了一个水壶,一点干粮,然后就走山道向冷水进发。山道弯弯,就是用脚丈量,翻山越岭、无穷无尽。开始的1个小时里路程,谭兴国比较熟悉,他们几乎不问路,但1个小时过后,谭兴国对道路也不是很清楚了,他们只能边问边走。
即使这样,还是走了一些冤枉路,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对于山道,江少成并不陌生,这样的山道他从小就在走,但以前江少成都是偶尔走,很少走过这么远。而且,现在是12月份,已经进入严冬。汗水一出,然后被山风一吹,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沙子的乡场上。两个人在乡场上吃了一碗面条,点了两盘花生米,还每人喝了两瓶啤酒。
“还有好远罗?”江少成问。
“可能去了一半了。”谭兴国说。
“才去了一半哪?”
“差不多。”
“有点扎实哎!”江少成笑笑。
“是哎,”谭兴国瞪了瞪眼,“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好做啊!”
“嘿嘿。”
在乡场,谭兴国向人进一步打听,得知现在黄连的价格稳定,县城老板的收购价大概是19块。
吃了午饭,两个人继续前进。到下午3点,已经到达了黄连的主产区了。这里的山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黄连。但问了几家,山民报出的卖价都是18块五,这让谭兴国和江少成有点无法接受。一家买不成,又接着到下一家,这样一路走,一路讲价还钱,到下午5点钟的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收到1斤货。这个时候,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叫菜籽坝的地方,这里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叫万五,和谭兴国是远房老表,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谭兴国也到过这里。两个人来到万五家。
“你们这里黄连是啥子价嘛?”谭兴国问万五。
“大家都要18块五哎。”万五回答。
“啷个都是这个价哟,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有的还喊19块、20块呢。”
“喊高了哪个买嘛。”
“他们晓得黄连在涨哎,所以,低了都不愿意卖哎。”
在一个自由市场里,当一种商品处在上涨周期的时候,这个时候对于中间商来说最不好办。如果高价收,又没有足够的胆量,如果价格给低了,又收不到东西。
万五带两个人到其他农户家走了一转,但他们至少都要18块5才卖。
“敢不敢买嘛?”谭兴国问江少成。
“不晓得,”江少成摇摇头,“你呢?”
“我也不敢下火哎。”
“那啷个办呢?”
“啷个办?收得到就收,收不到就走哎!”
但今天时间迟了,两个人是无法走路了。万五比较好客,把他们留下来过夜。万五家有三间房,父母、媳妇外加两个孩子,一共6口人。万五家也以种黄连为生。看到谭兴国和江少成没有收到货,万五也比较耿直,就把自己家的黄连卖了50斤给两人,价格18块。
吃了晚饭,大家在火塘边烤了一会人火,摆了一会儿龙门阵,然后万五就招呼两个人休息。万五的家里有一间专门的客房,客房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床,有两床铺盖。因为经济条件有限,床上铺的都是稻草。
两个人洗了脚,万五领着两个人来到客房。一番交代后,万五就离开了。
等万五离开,江少成走到床边。他揭开草席,顿时一股潮霉的味道迎面扑来,他禁不住皱了皱眉。两个人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在困难时期,人们对付寒冷也摸索出了一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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